皇太后看在眼里冷斥了一声。
“还不快去?”此事事关重大,她也不敢耽搁。
“母后,臣妾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皇后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皇太后更加的烦燥了。
“有什么话就快说。什么时候学会这般拐弯抹角与本宫说话了?”
皇后面露尴尬的笑意,而后才郑重的,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您说这件事,九王爷是否知情?”
“你指什么事?”皇太后眼神渐冷,微微眯起了眼睛,让人看不清情绪。
“嗯,臣妾是这么想的,以当时的情况来看,是九王爷主动提出让萧婷将地图交出来的,那是否意味着,他早就知道那副地图在萧婷身上,然而他却一直不说,直到皇上下令将萧府一干人等全部入狱问斩,他们才提起此事。”
说到这里,皇后顿了顿,给皇太后留下思索的时间,随后才总结道:“如此做派,不得不让人怀疑。”
皇太后陷入深思之中,皇后眼神闪烁,等了一会见皇太后回过神来,才微微福了福身,说道,“母后,这些都不过是儿臣的猜测,不一定是事实,做不得真,您别往心里去,臣妾先告退了。”
说完便款款起身,转身离去,留下皇太后坐在慈安宫中,面露惊疑之色。
关于一幅神秘地图现身帝国皇宫,从而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引动了多方的关注。
九王爷和皇上关心的是,那个黑衣女子是什么人?
又是何人,派她去偷的地图?
皇后则对那副地图虎视眈眈,认为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东西。
其他皇室中人,也开始暗地里调查。
一时间整个,皇城内外风起云涌,暗流不断,很快就有人猜到了它的用处。
皇宫也将不再安宁。
睿王府,一个并不华丽的小院里。
杫月郡主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伸手摘下一串紫水晶般,晶莹剔透的葡萄,慢条丝理的将葡萄皮剥掉,果肉则丢进嘴里,丝毫没有富贵子弟应有的骄纵。
“你是说救你的人是九王妃?”
在她的前方,一丈外的烈日下,单膝着地,正跪着一个黑衣女子,长长的头发用发带高高束起,上半身笔直挺立,眼神冰寒中带着坚毅。
“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听着却让人感觉心头发颤。
杫月郡主坐在石凳上,双腿伸长交叠在一起,手指则轻灵的转动着茶杯,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可怎么看怎么都是不怀好意,道,“那幅地图也是被她调包的?”
当时说起地图之事的时候,杫月并不在瑶池宫中,而是被请到了外面。
那里面当时留下的都是皇室中主枢人物。
所以她并不清楚,最后为什么萧贵妃会没死,只是被打入冷宫。
直到刚才,黑衣女子从皇宫逃出来,她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依旧是冰冰冷冷的一个字,“是。”
“你可知,本郡主费了多大的劲,才打听到这件事,又找了这么好的机会,制造了那么大的事端,死了那么多人,一切都是为了掩护你,”
杫月郡主的语速很慢,说这么大事,她却是轻描淡写,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
“你现在告诉本郡主,东西你拿到了,但是被人调包了,如今又回到了皇宫里。”
“呵呵,你这一招应该叫做打草惊蛇吧!”
“属下该死。”
黑衣女子单膝着地,眼神直视前方,虽然跪在那里,却没有一丝的卑微。
她右手持剑柄拄在地上。
说完这句话,刀剑出鞘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她手中的冷箭不期然地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眼看着就要横尸当场。
就在这时,杫月郡主身形一闪,根本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出脚的,只听砰的一下,黑衣女子手中的冷箭脱手,掉落在地,而她的脖子上,一道浅浅的红痕渐现,在往外渗血。。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你去死吗?”
杫月郡主长身而立,月白色的长裙拖地,如水流般倾泻而下。
她的声音不咸不淡,却自有一股威严。
黑衣女子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杫月郡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虽带着笑意,却让人感觉不到放松,相反,给全种想全神戒备的感觉。
“就算你要死,也该死得有价值,本郡主为了保你,牺牲了那么多人,如今你想一死了之,不会觉得愧对自己的同门吗?”
黑衣女子咬牙,“属下愿意戴罪立功,再入皇宫,一定会拿到那副地图。”她赌咒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