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芦苇滩上脚步密集如暴雨。
程九江快若奔雷,双拳之上电光环绕,刹那间就闪到了张寅烽左侧。
赵无邪飞身上前,击开刺来的飞剑,刺向张寅烽右侧。
张寅烽不敢被横冲直撞的左凌泉撞上,四处游走间面对三人合击,自然没法专注御剑,咬牙收回了一把宝剑握在手中,抬手便是一式风卷残云。
赤红剑刃之上,火焰喷涌而出,掀起了焦黑的泥土,化为海浪压下冲来的左凌泉,紧随其后的是一道剑网。
左凌泉没有丝毫避让,抬起左臂的凤凰护盾,硬从剑网之间撞了过去,密集剑气落在凤凰盾上,连丝毫划痕都未曾留下。
张寅烽身为灵谷七重修士,全力一击之下,竟然被对手顶着剑网一穿而过,眼中难掩震惊:
“这是什么东西”
嘭
话没说完,左凌泉就已经冲到了近前,凤凰盾再次撞在张寅烽身上。
张寅烽左右被锁死,避让不及之下再次被撞得站立不稳,双脚离地。
而也就是在张寅烽身体腾空的下一刻,左凌泉右手长剑急刺而出,正中已经密布裂痕的护身铠甲。
飒
墨流般的剑气近乎无坚不摧。
张寅烽尚未稳住身形,胸口的铠甲虚影便炸裂开来,尚未完全恢复的皮肉,被剑气搅碎,连肋骨上都出现裂痕。
“受死!”
赵无邪自幼背负血海深仇练剑,剑术可能比不上钻牛角尖的左凌泉,但也绝非庸手不需要人提醒,便在护体铠甲被击碎的瞬间,拼尽毕生所学,将一道白光灌入张寅烽胸口的伤痕之处。
嘭
张寅烽哪怕灵谷七重,被这样合击,体魄也再难承受,胸口肋骨粉碎,肺腑被搅烂,后背衣袍上千疮百孔,喷出一片血雾护体的铠甲,失去真气支撑,也开始土崩瓦解。
程九江早已蓄势待发,紧随其后两拳递出,怒喝道:
“你们他娘打头啊!”
话落,两拳先后正中张寅烽的左侧太阳穴。
汹涌雷光窜入脑袋,刹那间让张寅烽失神,变成了一块破麻袋,往侧方横飞出去。
左凌泉一剑得手,迅速追击:
“你以为我不想打头?”
赵无邪复议:“能打中胸口就不错了,你一个用拳的莽夫懂个啥?”
另一边。
张寅烽终究灵谷七重,体魄比常人强横太多,哪怕遭受此等重击,还是在落地前恢复了神智,抬手驾驭把八剑射向追来的三人,转身就往青云城方向狂奔。
“休走!”
赵无邪身负血海深仇,岂能让张寅烽逃脱,扫开长剑后,拼尽全力在后方追击。
不过赵无邪再快,也快不过左凌泉这种专精爆发的剑客。
不过眨眼之间,左凌泉便冲到了张寅烽背后。
张寅烽身负重伤,根本跑不过左凌泉,只能咬牙把手中挚爱的佩剑丢向后方,同时把所携的全部符箓,一把全扔了出去。
左凌泉只见面前飞来一把纸片,五色流光闪耀,迅速展开凤凰盾护在身前,从侧面快步迂回,只听一顿噼里啪啦爆响,左凌泉便又追到了张寅烽身后,一剑递出:
“给我死!”
可就在此时,天空上忽然传来一声暴喝:
“竖子尔敢!”
下一刻,滔天杀意从天上压来,接踵而至的是一条火蟒。
火蟒从九天坠下,最前方是一把赤红利剑,目标直指前冲的左凌泉。
幽篁境修士含愤一击,足以牵动天象,这一剑之下,方圆百丈的芦苇全部燃烧起来,连大地都被烤得干裂,火蟒未曾落地,草木便化为了飞灰。
左凌泉汗毛倒竖,只觉得头顶上有一座火山压了下来,他毫不犹豫放弃追击,袖中御出金钟符,凤凰盾牌整个展开,化为了一个半圆,罩在了头顶。
轰隆
芦苇滩炸裂,火浪四溢。
赤红长剑如同重达万钧的山峦砸在地上,瞬间把站在原地的左凌泉砸进了地底,留下了一个方圆近三丈的圆坑。
赵无邪和程九江身形急停,瞧见此景骇得是脸色煞白,又被宣泄的气浪冲击得往后倒退数步。
两人抬眼看去,却见高空之上,一个满头红发的老者,站在飞剑之上,须发皆张,脸色被气成了青紫。
汹涌火焰环绕老者周身,不再是真气,而是实打实的烈火,从地上看去,就好似天空又出现了一轮烈日。
“赤发老仙”
赵无邪和程九僵立原地,自知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