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惨案的所有证据都与他毫无关联,他最近又没有作恶……
忽然,林禹跳了起来,跑到堆垒如山的卷宗前一阵捣腾。
当他终于翻到尘封已久的丁常卿之案的卷宗时,脸上油光闪闪,露出一丝冷笑:“哼哼,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张鹤年,接下来就让老子来扒下你这张人皮吧!”
他正在仔细查阅此卷宗的时候,门被哐哐地砸响了。
却是王豹的声音火急火燎地传了进来:“大人,不好了,国丈府的人来闹事了!”
林禹大惊,匆匆把卷宗卷好,开门:“他们来闹什么事?”
王豹苦着脸:“好像是他们请的缝尸匠发现国丈爷的耳朵鼻子都被咬烂了,赶来兴师问罪的……”
林禹心里一咯噔:“嘿,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周仑呢?把他叫过来,跟我出去会会他们!”
王豹一愣:“他闻讯早躲起来了,这真要出去,不怕被他们乱棍打死才怪啊!”
林禹摇头:“去把他找出来,就说此时不出去,日后我也保不了他的!”
王豹显然和周仓关系很好,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能担保周仑没事吗?”
林禹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但我会尽力保他无事。”
王豹点了点头,飞快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带着已经吓得连路都走不稳的周仑走了过来。
林禹安慰周仑道:“你别怕,待会就说糊面团的事是我吩咐的就是。”
周仑犹自胆战心惊,却很识大体地说道:“大人,他们哪会讲什么道理啊!若皇后真要问罪,小人自领便是,免得大人受牵连,大人能安好,便是我大夏之福……”
林禹听得心中一暖,微笑道:“没事,几只老鼠惹的祸而已,我正好趁这个机会给户部找点麻烦……”
言毕,便大大方方地朝衙门外走去。
一出门,一群国丈府的人果然气势汹汹地指着他的鼻子就破口大骂:“好你个狗官,擅铡国丈爷不算,还敢折辱他老人家的遗体,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皇后娘娘得知,已经气得闭过气去,你这狗官该如何交代?”
“不给个公道,你这狗官就别想好过!”
……
林禹泰然自若地听着,末几淡淡一笑:“都骂够了吗?”
“……”
“骂够了就让本官说几句,第一,国丈爷耳朵鼻子被毁,是停尸房的老鼠所啃,众所周知我清吏司乃是个清水衙门,停尸房年久失修,鼠患猖獗,但户部迟迟不肯拨款修辑,从而导致国丈爷尸首被毁,此亦非本司所愿。第二,本司已尽量用面团把国丈爷尸首恢复原貌,堪合人道,不知各位如此恼怒是为哪般?若是借此想问责本官,本官认为你们走错了地方,你们应该去御前奏冤,请陛下定夺才是。”
一番说辞滴水不漏,甚至把这个皮球踢到御前去了。
来闹事的本来就底气不足,国丈爷伏诛天下皆知,世人早有公断,真要较真起来,国丈府都得被查封的,只是碍于皇后尊严和大夏颜面,皇帝本人没有继续追究罢了。
林禹深谙其道,堂而皇之地把此事之因果扯到户部头上,进而更是直指众人闹事的目的不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要想整我,去找皇帝谈去!
连皇后现在都躲着皇帝走,国丈府的人谁敢这个时候去找皇帝?
于是,这群乌合之众错愕片刻之后,虽仍旧骂骂咧咧,双腿却实诚地开始后撤了。
清吏司等人看得高兴,周仑更是噗通跪拜在地:“多谢大人搭救小的!大人果真英明神武,几句话就折煞一片!”
林禹望着他笑了笑:“周仑啊,你那手艺看来还是不太行啊,以后还是要多多琢磨,至少要整得外人看不出来才好嘛!”
周仑有点不服:“大人,这面团弄的假玩意本来就是唬弄鬼的,它再真也还是面团啊!”
“嗯,看来这弄虚作假还真是要不得,往后这种事咱就不做了,爱咋滴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