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宪,你到底有几分把握赢?”
薛崇简跟在李宪身后,不安的询问。
李令月赌坊,神圣武周队赢的赔率是一赔一百。
单单武氏诸王就押了一百万贯。
一旦神圣武周队真的赢了,他家就要赔付一万万贯给武氏诸王。
还不说其他跟风押了神圣武周队的人。
其他人或许即便赢了,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没有人敢伸手索要赌资。
可武承嗣为首的武氏诸王一定敢。
而且会用最恨的手段,逼着讨要赢的赌资。
让母亲声名狼藉。
建议娘亲把神圣武周队的赔率调到这么离谱的,就是李宪!
李宪承诺,一旦神圣武周队赢了的话,就把整个旧城交给母亲,包括竞技,由母亲转交给圣皇帝祖母。
以这个筹码,抵消输掉的巨额赔付。
李宪这么做的目的,则是为了逼着武氏的赌坊,把旧城竞技队赢的赔率,同样调整到一赔一百。
激将武氏,逼着武承嗣兄弟,和母亲打擂。
李宪答应,一旦武氏调整到最高赔率后,就把这段时间买地契得来的两百万贯全部砸进去。
可直到现在,李宪都没有这么做。
母亲慌了。
她怀疑李宪是准备坑她们,所以让他来试探李宪。
李宪扭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薛崇简。
“回去告诉姑姑,她一直想要效仿曾姑姑,李氏三娘子,可惜她的胆魄,比咱们李氏开国的三娘子差远了。”
“当初咱们李氏三娘子,父兄尚未在晋阳起兵,一介女流,就已经在关中隋朝的腹心之地,拉起了数万人马。”
“这等胆魄,你娘差远了。”
“这是一次豪赌!”
“我说出的话,就一定算数。”
“我赢,我就让武氏诸王倾家荡产!我输,我就用这座旧城为筹码,拱手送给皇祖母!”
“告诉姑姑,如果想要报仇,就要沉得住气!”
乔君备跟在身后,听着心惊胆战。
对李宪的极端冒险性格感到害怕。
他觉得李宪比被恶谥为炀的隋炀帝杨广更加歇斯底里的疯狂。
豪赌押两百万贯,押自己的旧城竞技队赢。
目的就是要赌武氏诸王一个倾家荡产!
可在极端疯狂的另一面。
又有着极端缜密的一面。
他设计的陷阱,环环相扣。
就比如这一次。
说服太平公主,利用太平公主这段时间和武氏诸王之间的敌对矛盾,刺激武氏诸王的赌坊跟进。
武氏诸王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其实这一切不是太平公主的算计。
而是李宪!
他不相信李宪直到现在也没有投下握着的两百万贯巨额财富,是因为犹豫、害怕。
他十分肯定,这同样是出于某种谨慎谋划。
李宪一定在谋划什么。
只是他暂时还没有看清楚。
薛崇简咬牙提醒道:“李宪,记住你说的话,你若是敢出尔反尔,你一定会后悔的!”
李宪笑了笑,加快脚步。
“李县令,坐不住了吗?”李宪刚走入城楼,早已在城楼内的阿罗憾便阴阳怪气开口。
李宪径直走过去,推开阿罗憾坐在左侧的尊位,看着窗外,笑着说道:“是啊,神圣武周队,给下官的压力很大。”
阿罗憾对李宪推开他,一个小小县令,径直坐在尊位,十分恼火。
可他又不敢因此就对李宪做什么。
对方虽然被贬为庶人。
可到底是李氏皇族,这个身份,不会因为被贬为庶人而改变。
就连武承嗣等人现在都不敢直接用血腥手段对付李宪。
更遑论他一个流亡中原,没有任何根基的波斯人。
李宪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他呼来喝去,把他当一条丧家犬对待。
‘看你能嚣张几时!’
阿罗憾眼皮抽动,阴狠瞥了眼李宪,缓缓坐下。
冷笑道:“李县令,关中豪阀只剩下扶风窦氏这支竞技队了,今日之后,就是我的神圣武周队,和你的大唐荣耀队交手了。”
话中,阿罗憾冲着都城方向拱手,“到时候,圣皇帝会亲自来观看。”
李宪笑了笑。
这个消息早在都城那边传开了。
而且李令月已经告诉他了,是武承嗣放出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