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之吓得声音戛然而止，噗通匍匐在地，面色苍白，不停磕头。

“人贵在能找准自己的位置。”武则天淡淡的说了一句。

“臣知道，臣知错了，臣知错了。”张易之声音颤抖，不停磕头轻饶。

武则天吩咐道：“通知他们，不用跪着了。”

“是是是，臣这就去。”张易之忙不迭应道，慌张离开。

“出宫就去触怒群臣，站在群臣对立面，做给朕看，朕真是有个心机了不起的嫡孙！”武则天自言自语道。

她没想到，李宪不但明白她想要其做什么。

还看的这么深远，把她的心思都猜透了！

“他要是对武氏一族少点仇恨，江山交给他又何妨！”武则天摇了摇头。

因为李宪对武氏的仇恨，她绝不会让皇位落入李宪之手。

甚至等到李宪失去价值时，就算是祖孙，她也不会留着李宪。

李宪越有能力，就越留不得！

她要为春秋百年之后，李武两姓的共处考量。

迟迟不能决定立谁为储君。

就是这个原因。

她就要考量谁能肩负起江山，还要考量谁有容人之量。

……

“大哥。”

出城不久后，李宪就遇到了等着他的李隆范。

见到李恪后，就冷笑着说道：“咱们真有一个慈父！”

父王李旦对大哥的冷漠无情。

让李隆范只觉得心里发寒。

父王能这么对大哥。

他这个被扔出去做脏事的，将来就真能善终？

如此父亲，将来会保他？

李宪看着这个弟弟眼睛通红，就知道，怕是哭过了。

拍了拍李隆范肩膀。

说道：“就是如此，所以我们才要努力改变，不活成我们所厌恶的样子。”

“于其愤怒，不甘，不如努力做事。”

“相信我，只要我们真的努力了，这一切都会改变。”

“将来没有人能把刀斧加于我们的项颈！”

“没有人能把我们当做棋子！”

“嗯。”李隆范点了点头，“我听大哥的！”

李宪笑了笑，不动声色往后面瞟了眼。

说道：“你先回旧城，大哥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

“什么事？我跟大哥一起去吧。”

李宪面色瞬间变冷，“还记不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一切不能对你说的秘密，我不会告诉你，你也不用问。”

李隆范有些害怕，忙答应道：“大哥我不问了，我先回去了。”

“把你的佩剑给我留下。”

李隆范不敢多问，解下佩剑后，抽马离开。

等李隆范走了一炷香后，李宪又向身后看了一眼。

五个身穿锦衣，像极了富贵子弟的年轻人不在遮遮掩掩，看了过来。

从出城后，这五人一直尾随跟在他身后。

所以他才支走隆范。

有人终于忍不住，要用卑劣手段了！

他捏了捏袖管。

驾！

随即猛地抽马，驾马疾驰冲出。

“追！”

五个锦衣人，没有一点富家豪阀的气质，反倒露出狰狞凶煞之色，催马追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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