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柴令武每个月都要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去一次鸾凤乐坊,几个人凑钱找个几个姿色等的歌姬陪酒。
至于最顶级的花魁,柴令武也只有在魏王李泰微服私行的时候,才能跟着蹭一蹭。
柴绍死后,他的大儿子柴哲威袭爵谯国公,继承了所有的家业。
虽然柴哲威对柴令武这个弟弟很好,但为了不让他继续蹉跎,开始控制他的月银,每个月只给他六十贯。
六十贯钱对普通人来说当然很多,可在柴令武眼里还不够塞牙缝的。
柴绍死后的这一年时间,柴令武就没去过鸾凤乐坊。为了继续过纸醉金迷的生活,他几乎变成了魏王的狗腿子,成天往魏王府跑。
听到周祁要请客去鸾凤乐坊,柴令武的精神头瞬间提了起来,嚷嚷着要跟周祁一起去。
有了无敌的实力以后,周祁现在对钱已经没有概念了。既然要请客,多一个柴令武又有什么问题?
“早说?我早说的话,你小子魂都没了。”
周祁白了柴令武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太阳,发觉已经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就拍了拍柴令武的肩膀说道:“走,咱们找个地方吃午饭。”
此刻,柴令武的心思全都转移到了鸾凤乐坊。听到周祁叫他去吃午饭,也只是傻呵呵的应了一声,木愣地跟着。
周祁带着柴令武拐出了胜业坊的住宅区,来到了中心区域的商业区,在街口的位置找了一家胡饼店。
所谓胡饼,其实就是馕的原型,由胡人从西域带到长安,贩卖者也全都是胡人。
与馕不同的是,胡饼要小不少,两面撒满芝麻,面里还会加盐调味。这是制作胡饼的胡人,为了迎合唐人的口味特意改变的口味。
别以为胡饼档次低,事实,在长安只有权贵和有钱人能吃得起胡饼。一只胡饼,就要卖十文钱。
普通人,宁肯花五文钱买一斗粟米自己回家煮,也不愿意花十文钱只买一只饼。
二人刚走进胡饼店,就有一个金发碧眼,跑堂打扮的胡人迎了来,说着他那并不标准的大唐官话道:“两位客官里面请。”
“二位客官请坐,今天你们要吃点什么?”
用抹布擦干净桌椅后,跑堂的胡人躬着身子示意周祁和柴令武落座。
周祁说道:“六只胡饼,两碗羊汤,再切一斤羊肉来。对了,有酒么?”
胡人点了点头:“本店新进了一批剑南的烧春酒,客官可要尝尝?”
“烧春酒?先二斤的壶来!”
听到周祁的话,胡人笑了笑,躬着身子去后厨报菜了。
片刻后,胡人端一壶酒,两只酒杯还有一碟子羊肉,两盘胡饼,两碗羊汤。
周祁与柴令武两兄弟,喝着羊汤烧春酒,吃着手切羊肉和胡饼。停嘴的时候,顺口聊一聊小时候的趣事。
虽然说,这些经历都是前身的。但是,周祁毕竟继承了前身的记忆,也算亲身体验过,和柴令武聊起来没什么大问题。
柴令武不比柴绍,粗心大意,他根本没有发现,眼前这个和他叙旧的义兄,生活习惯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
二人聊的正开心的时候,店外走进来一位戴着白色幞头的中年人。
他进店后,左顾右盼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了周祁的身。随后,故意找了个跟周祁挨着的位置坐了下来。
跑堂伙计靠近中年人的时候,他的身发出金色神光,晃了跑堂伙计一眼。
随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跑堂伙计居然自动的远离了中年人,好像根本没看到他这个人一样。
不仅是跑堂伙计,店内其他人也像是看不见似的,丝毫不搭理中年人。
中年人一靠近两丈范围,周祁的无敌领域就被激活了。
他的双眼变成了可以洞穿万物的至尊法眼,一下子就看出了中年人的身体其实是一具泥塑,一具被功德之光包裹的泥塑。
另外,他的嗅觉也变得灵敏异常,从中年人的身闻出了独特的香火味道。
泥塑身躯,功德金光,香火之气。
凭这三点,周祁就可以断定,这个中年人是神非人。
而在长安城中,功德金光和香火之气能这么浓郁的神灵只有一位,那就是长安都城隍。
天下城隍数量过千,能封王者寥寥无几,长安都城隍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位居一品的地祇,身份崇高,与地府的阎王平级。
恰巧柴令武烈酒喝得太多,趴在桌呼呼大睡。周祁有了空隙,端起一杯酒,拎着酒壶走到了中年人桌前,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饮尽杯中酒水后,周祁看着丝毫没有惊讶之意,一脸笑意的中年人,问道:“既是神躯,何故以人身行走市井?”
中年人,也就是长安都城隍听见周祁的话,脸的笑容戛然而止。他的嘴虽然没有动,但声音却在周祁的耳畔响起。
“周祁,你可知自己大祸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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