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同在闹市里逛着,一道光芒突然刺亮了桃梓的眼睛,桃梓定睛一看,是一柄利刃在阳光下泛着光。
一个穿着黑色围兜的男子遮住了自己的面容,他递出这柄剑道,“这剑值多少?”
对过那人接过剑,端详了一会儿,估摸着这是柄不可多得的好剑,
嘴上却道,“你是从哪里捡来的吧,这剑……啧啧啧……最多五钱银子。”
男子皱眉,他将一根头发丝放于剑前,瞬间断成两段,道:“这剑如此锋利,你这价格……”
“不能再加了。五钱银子能在这大街上买上把全新的利剑了,你这把剑一看就是有些时日了,最近才刚刚从土里挖了出来!给你五钱银子,都算的是多的了!”
韶华刚想上前,左肖拦住了她道,“再看看。”
“五钱银子……”男子显然在犹豫,他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又看了看此剑道,“罢了,给你!”他将剑抛给那人,道,“不过我这只是抵押,等我赚到钱,我还要赎回去的。”
“得了吧!爷可不做赔本的买卖,给你钱,还帮你放着。”
“看你这样子也是穷酸,得了,爷就当行行好,再给你一钱银子,你快走吧!”
那人将六钱银子往男子手中一塞,便提着剑,准备踱着步子走了。
左肖一把拉住了他,将男子手中的六钱银子又递了回去道,“你不要诳他,此剑分明是好剑,你为何诳他是寻常之剑。”
“嘿,你又是谁?”
“我只是管我该管的。”左肖拿回此剑,交还给男人手里道,“此剑乃是上佳之剑,有灵力蕴含其中。你不该卖,留着防身也是极佳的。”
左肖从口袋里摸出一点散碎的银子,也足有十两多,递给男子道,“你拿着这些钱,先安顿下来,再寻份活计,好好的生活吧!”
“我说,小爷问你呢,你是谁啊?管老子的闲事?”买剑之人发怒,推着左肖的身子,却发现左肖纹丝不动,气焰不由下降了几分道,“我和他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关你们什么事情啊?合不合适,也是早就谈好的,与你们有何相干?”
“你还想卖吗?”左肖朝着男子问道。
“不想了。”男子摇摇头,将怀中的剑抱的紧了几分道,“有钱了,就不卖了。”
“你听到了吗?他不卖了。所以你们之间的合约已经不成立了!”左肖道。
“好好好!算你厉害!你给我等着!”那人指着左肖的鼻子骂道,却没想被身后的石子绊了一跤,跌跌冲冲的向后砸去,倒也好笑。
左肖见他走了,作势要离去,一双小手拉住了他,道,“这柄剑给你吧!”
左肖这才发现,面前这个用黑衣遮住脸颊的人是一名年岁不大的人族少年。左肖望着他道,“哥哥并不需要此剑,你留着防身吧”
“那里有很多这样的剑……”少年指指远方道,“我捡了把好看的,便过来想寻思着换点钱,可我也知道那地方诡异的很,不能让人发现,所以我才偷摸着过来!”
“都是剑的地方……”韶华陷入了沉思,她突然眼睛一亮,道,“难道是那里……”
“能带我们去吗?”左肖问道。他的心里也有了一个小小的猜测,若是当真,那可真是太幸运了。
少年犹豫了一会儿,道,“可以。”
少年一溜烟的往前带着路,桃梓等人紧跟在后面,在人群中左窜右窜,没多久就渐渐的望不见人影。少年领的路越走越荒凉。
“快了,再翻过这座山就到了!”少年利落的在前面奔跑着。
四人在他的身后紧紧跟着,越过那座山。
映入眼前的是一大片荒凉,那是块凹地,整片土地上寸草不生,泛黄的泥土掩盖着这一片的踪迹。
少年在地里不断的挖着,他从土堆里,又翻出一柄利剑,递给左肖道,“你看,这里遍地都是!”
左肖望着这里的环境,不由生出一个念头,道,“这里该不会就是当年的腹地,这里不会就是神魔的乱葬场吧?”
“我也有此想法!”韶华望着这片天地道。
“若是如此……那……虚牙鼎……”苏染染突然眸色一亮,也加入了翻找之中。
“虚牙鼎?你们要虚牙鼎做什么?”韶华一听这名字不由震惊。
“为了凝结水心。”桃梓道。
“你要救你师傅?”提起水心,韶华心中了然,“只是这万千年来,从未有人成功过。”
“我愿意成为第一个!”桃梓道。
“好,我帮你!”韶华笑道。她从容不迫的提起裙摆,踏步踩进了泥沙之中,黄色的沙泥将她的衣裙弄脏。她全然不在意。她只顾着埋头,继续挖着。
无数柄兵器,重现了世间,光华在这一刻重现,他们被小心的收拢在一处,也算是对往生的人的一份尊重。
偶尔,还会挖到骸骨,骸骨上早已没有了当年的英姿。四碎的骸骨揭示着那段残忍的过往。
“就是在这里!”那个买剑人领着大批的人马,尾随着他们一路跟了过来,“嘿,我说哪里来的剑,原来是从这里挖的!来人都给我抢!”
一声令下,数十人从远处蜂拥而来,他们的眼底满是贪婪,“此剑绝不能落入他们手中。”左肖心下做了决定,他一个飞踢,将一个壮汉打倒在地。
可没想到,他竟然在人群中,又望见了那张脸,那张他想让他从生命中消失的脸。
“没想到,你们在这里!”他脱下了盖在身上的袍子,一步步走了过来,他笑着,却令人感觉不到温暖。
“他是谁?”韶华不识此人。
“置梧。”左肖道。
一听此名,韶华便皱起了眉头,置这个姓声名狼藉。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抢!”买剑人冲着置梧嘶吼道,他甚至气愤的想要踢他,却被他那么一瞪。浑身从他凉到了脚底。
“我……我什么也没说……”男子想要逃开,可下一秒,他已化作了一滩血泥,无人能够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