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屠夫还是有所顾忌。
“可你阿娘她……”
夫人一直都不赞成少主习武,若得知他教少主武功,一定会怪罪于他。
南溪抿着唇:
“若阿娘还在,若我们能一直平凡的生活下去,我自是会听她的话,可如今,事与愿违……”
南溪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想习武,也不过是想在以后遇到危险时,能够自保。”
王屠夫沉默一瞬,终是点头答应。
“明日卯时,我在院内等你。”
南溪眼睛顿时一亮,忙不迭地点头。
王屠夫把茶水喝完,放下茶杯就要出去。
“你早点休息,我就在房顶,有事可大声唤我。”
南溪上前一步拦住他:
“王伯伯不若就在屋内休息吧?房顶上气寒露重,哪里是睡觉的地方。”
见他欲开口拒绝,南溪又连忙道:
“再说,若是我真有事,你在屋内岂不是比在屋顶更加的方便?”
王屠夫细想一下,觉得她说得在理,便又收回了脚步。
见此,南溪忙去把前段时间景钰打地铺留下来的草席拿出来,又从锦娘屋里的衣柜里拿出一个枕头,一床干净被子铺在上面,做好这一切,她才跟王屠夫道了一声晚安,进了自己屋里休息。
待南溪进屋后,王屠夫双手环臂的靠坐在一面墙上,闭上双眼养神。
他是暗卫,他的职责是保护好要保护的人,不是看到有暖和的被窝便倒下就睡。
翌日,天还不见亮,南溪便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当看着堂屋那张草席上的被子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走过去把草席卷起收好后,才去打开堂屋大门。
大门刚打开,就看到王屠夫已经站在院内等着。
她连忙跨出门槛,小跑出去:
“王伯伯早。”
王屠夫点点头,从身后拿出一对用铁片做的绑腿。
“练武首先要练气,你在腿上绑上这个。”
他没收过徒,不知道该怎样去教别人,如今,南溪要跟着他习武,他就只能按照他以前训练的方式来教她。
“是。”南溪双手接过铁片绑腿,感觉好沉,大概有四五斤重吧。
把绑腿在双腿上绑好,南溪起身,一双大眼睛炯炯的看向王屠夫。
“师父,我绑好了。”
王屠夫颔首:
“现在,围着院子小跑十圈!”
“是。”
因为腿上绑了几斤重的铁片,南溪连迈步都有些困难,但她还是咬紧牙,开始一步一步的往前挪,王屠夫没有催她,也没有帮她,就站在檐下静静的看着。
南溪知道习武不易,更清楚万事开头难,所以她即便是脚下犹如千斤重,也仍是坚持不懈的,如蜗牛行进般的缓慢挪动着双足。
第一圈她走得极其的慢,还没行到起点处,背心便已经湿润一片。
她抬手擦掉额上冒出的汗珠,又深吸一口气后,继续往前挪着脚步……
待她走完第一圈,开始走第二圈时便发现,小腿肚那里虽然酸痛不已,可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轻盈!
南溪目光炯亮,脸上难掩雀跃!
*
景钰来南家找南溪的时候,她正好走完最后一圈,整个人就像脱水的鱼儿一样,四肢瘫软的坐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景钰眉头一皱的走至她跟前。
“你这是做什么了?”
此时,王屠夫已经离开小院,而南溪又累得不想说话,便抬起右手指了指那绑在腿上的铁片。
景钰目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并在那铁片上停留了一瞬,才把视线移到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