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找到了，可也找不到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霆哥，你能说点儿我听得懂的吗？你怎么越来越”段云轩住了嘴，没接着说下去。

“婆婆妈妈？对吗？”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算是默认。

“她是因为看病才勉强答应我回来的，病好了走。”

“走？往哪儿走？”

“不知道，只要能离开我，她巴不得。”

“巴不得”这三个字是贺芮霆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痛苦地闭双眼，连呼吸都会震得心疼。他从没想过自己和苏瑾意之间的距离能让他如此焦虑。

心远了，人在眼前也无济于事。

段云轩从没感受过贺芮霆如此得无助，听他袒露心扉这么说着，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没事，”贺芮霆强打起精神，“我随便发发牢骚，挂了。”

“别挂，”段云轩抢道，“你有多久没去看过依依了？”

贺芮霆哑言。

这三年以来，他心里挂念的只有苏瑾意。

以往对贺依依疼爱有加，一是因为那是他唯一的妹妹二是因为她身体极差，又乖巧懂事，如果他都不去保护她，还能依靠谁呢？

可这一切，都在他爱苏瑾意时变了。

更何况，贺依依的病已经治好了，他更是把更多精力放在了苏瑾意身。

“你这个做哥哥的，还没我尽责。”

“哦？既然你那么尽责，帮我把该做的做了。”

“贺芮霆？！你这都什么话！你是他哥，我是个外人！”

“是吗？你敢说你没有非分之想？”

“你”段云轩想反驳，又深知什么都逃不过贺芮霆的眼睛，遂道，“我不跟你争，争不过你，只是你有空了去看看依依，她真得很想你。”

“知道了。”

翌日清晨，贺芮霆想要去叫苏瑾意起床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贺芮霆直到凌晨才入睡，精神病并不怎么好，可看到苏瑾意的人，他的心情还是明亮了起来。

即使她很快会再度离开。

他看了看她脚的鞋子，是一双高跟鞋，小心说道：“今天要做不少检查，还是换一双舒服的鞋吧，我担心你会累。”

说罢，他不等她回复径自走到鞋柜前，将她以前最喜欢穿的那双运动鞋拿了出来。

“我帮你换。”

贺芮霆果断蹲在苏瑾意脚下，握住了她挣扎的脚踝，抬头说道：“以后也许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苏瑾意不再躲闪，由他去了。

贴心地为她打开车门、护着她的额头看她坐进去，贺芮霆绕回驾驶座，朝医院开去。

“医生已经安排好了，到了直接检查，除了血象，还要做个脑和胃镜。”

苏瑾意不置可否。

贺芮霆也不好再没话找话。

快到医院的时候，他的电话忽然响了，屏幕赫然显现出两个字：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