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宫湦在堂上冷笑开来,阴冷的笑容灌满了整个偏殿,殿中充斥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申侯,你大一早的带领众臣来逼宫寡人,还你还有不敢做的事吗?我且问你,这个天下,到底是你申侯的,还是寡人的?”
听姬宫湦如此说,申侯将心一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自然是大王的。但大王身为一国之君,重用小人,疏远贤臣,致使朝政混乱。更有上卿虢石父四处搜刮美女,闹得人心惶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大周王朝岌岌可危。肯求大王勤理朝政,亲贤臣,远小人,以正视听,以强国祚。”
申侯一番言论,义正言辞,群臣迎合作揖和声,“请大王亲贤臣,远小人,以正视听,以强国祚。”
姬宫湦忽然笑了出来,仰天长笑,笑得酣畅淋漓。
这一笑,笑得台下众位大臣额头冒汗,浑身颤抖。
“申侯,你连自家人都管不好,却在寡人面前说上这么一番慷慨陈词,不觉得有愧吗?”姬宫湦语气缓慢而不屑地问道。
“老臣听不明白大王的话,请大王明示,老臣没有管好哪个家人?”
“你啊!还是先去管管你的女儿吧!教教她怎么做一个称职的王后,不要整天惑乱后宫。免得哪天惹怒了寡人,让她做不成这个后宫之首。”说到此处,姬宫湦懒得再理会申侯,靠到龙椅的皮绒之上,闭上眼睛。
姬宫湦此刻抛出王后申氏,威慑之言明显。以此提醒申侯,你是国丈,是自家人,不要跟一众大臣联手逼宫,若是把寡人逼急了,这个王后之位,可就不是申氏的了。
可惜申侯不为所动,他这次来,是打算连性命都不要了,还在乎自己女儿的王后之位?
“王上,王后身为后宫之首,若是做了不忠不义之事,我自会提醒…”
“去去去,你这就去后宫提醒她一下吧!”姬宫湦粗暴地打断申侯地话。
“王上,上卿虢石父专横跋扈,司徒祭公、大夫尹球阴险狡诈,三人把持朝政,多行恶事,其罪当诛。”申侯不提王后的事,接着说道。
姬宫湦猛地坐起来,目光直视申侯,“你的意思…要寡人将天下交给你打理?”
“老臣不敢!”
“滚。”姬宫湦再也忍耐不住,抓起桌案上的一把奏折用力扔向申侯,“寡人怎么做这个大王,不用你们来教!”说完,朝着悉人挥了一下手。
“退朝。”悉人心领神会,立刻喊了一声。
申侯与几位老臣互相对视了一眼,知道姬宫湦是断然听不进他们的忠言,无奈地摇了遥头,施礼,退出。
出了偏殿,几位老臣边走边摇头叹气,其中一人问道:“申侯,大王听不进忠言,这可如何是好?还请申侯想个策略。”
“各位都听见了,方才于偏殿之上,大王拿我女儿的王后之位来威慑,指向已是极其明显。身为臣子,我等虽有进谏之责,却无逼君之道,大王不听,又能奈何?”申侯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大周王朝…”
申侯冷笑一声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一众大臣离开不久,姬宫湦怒火未消,悉人来报,“大王,西垂大夫嬴开求见。”
“斩。”盛怒中的姬宫湦猛地挥了一下手,以毋庸置疑地的语气大声喊道。
嬴开来得真不是时候。
“大王。”悉人小心地喊了一声,“上卿大人亲自陪西垂大夫来见大王。”
“宣。”姬宫湦利索地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