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他拉开椅子。
陶舒禾扫了一眼,声音浅淡:“张导呢。”
“我就是导演。”傅时礼见她不动,笑着看她,脸上是和以前如出一辙的温柔。
陶舒禾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脸上不见别的表情:“公是公,私是私,如果你是为了来叙旧,我想,没这个必要。”
话音落下,陶舒禾转身。
傅时礼比她先一步走过去,将门锁上。
陶舒禾眉眼刷地冷下来:“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别的意思,”傅时礼站在门边,“就是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我和你?”陶舒禾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有什么好聊的。”
“是因为以前的事?你根本就还在意,”傅时礼语气坚定,“是不是?”
“想多了。”陶舒禾直视他。
“三年的喜欢,怎么能说忘就忘?你自己相信吗?你明明就还耿耿于怀,为什么装作不在乎?!”
傅时礼看着眉目冷淡的陶舒禾,全然不见从前的迷恋,语气不自觉加重,带着些质问。
当年陶舒禾喜欢傅时礼,高调之至,整个圈子没有人不知道,陶舒禾也向来不屑于遮掩,天天追着傅时礼跑,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她也没少做,倒是当时,她还做得不亦乐乎,想想就可笑。
陶舒禾把玩着手机,随意开口:“早就过去了。”
傅时礼脸上的温柔褪去,嗓音有些许急切,一把扼住陶舒禾的手:“怎么可能?!你是在怪我当年出国,还是觉得——”
“松开。”陶舒禾眉间极冷,上挑的眼尾无端生出几分凌厉。
傅时礼呼吸起伏着,目光狠狠锁着她。
“我说,”陶舒禾懒懒抬眼,“松开。”
傅时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手:“很抱歉,我不是——”
“不必,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没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陶舒禾把额前滑落的头发随意撩开,头也不回。
“等等,不是试戏吗?现在就可以开始。”傅时礼从一旁拿过剧本递给她,挡着她的去路。
陶舒禾瞥了一眼没动作。
“《狂渡》是我筹备的,张导只是负责其中的工作,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面试所有人,”傅时礼顿了下,“按你喜欢,公事公办。”
陶舒禾接过,抛开其他不说,《狂渡》是近几年最称她意的剧本。
剧本她看过,加上她入戏向来很快,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
倒是这剧本和人设,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最后,女一号定下陶舒禾。
傅时礼走到她身侧:“我送你回去。”
“不用。”
“你的经纪人回去了,这么晚了这里不好叫车。”
陶舒禾眯起眼,看向他,不悦顿起。
傅时礼见状,解释道:“她说公司有事,联系不上你,让我告诉你一声。”
陶舒禾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的手机,今天出门着急,也来不及带充电器。
“谢谢。”她将手机塞回兜里,理了理外套。
两人下了楼。
傅时礼打开副驾驶的门,陶舒禾习惯性地往后座走,回看了一眼,觉得不合适,转身坐上副驾驶。
陶舒禾勾过安全带系上。
傅时礼也注意到了陶舒禾刚刚的反应,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住哪里?”傅时礼询问,嗓音温润,“陶宅吗?”
陶舒禾指尖把玩着安全带,余光习惯性留意着陌生的环境:“在市区将我放下就行。”
傅时礼没说话,发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