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婉一站着看了一会儿背对门坐着的陶晋,走上前,在旁边停住。
“还不睡吗?”喻婉一将外套搭在他身上,轻声开口。
陶晋看着窗外,静了一会儿,开口道:“晚点。”
“后悔了?”
“没有。”
“你就嘴硬吧,”喻婉一倚在书桌边缘,说,“明明你也很关心她,很想她回家里看看,每次她回来了,你们一大一小就梗着脖子吵个没完,这么冲做什么?”
“都是惯的她,”陶晋转回去,重新打开了电脑,“你赶紧回去睡。”
“一起吧。”
陶晋摆弄着电脑,说:“我有工作。”
喻婉一不由分说直接把电脑关了,声音温和道:“有什么工作?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像个无头苍蝇。”
“走走走,回去。”陶晋起身,像是受不了她的唠叨,推着她一起出去了。
天色由浅变深又变浅,陶舒禾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
翌日陶舒禾醒得很早,整个人被冻得的有些僵,她摇摇晃晃站起来舒展了一下,想起忘记拿的包和手机,有些懊恼地拽了拽头发,径直往浴室走。
佣人仍然是一日三餐给她送吃的,询问她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没其他人来叨扰她也乐得清静。
时间很快过去,第三天清早,陶舒禾坐在桌前,右手转着一支铅笔,盯着面前那张白纸,神色懒散。
突然的开门声让陶舒禾不由得眉头一皱。
陶舒禾头也不回,冷声问道:“做什么?”
“姐。”
“没人教过你要敲门?”
“对不起,我——”
陶舒禾手里的笔转了一周重新落回到手心:“重新敲了门再进来。”
陶安然咬了咬牙,手攥着衣服下摆,没说话。
“出去。”
陶安然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背影,转身往外走,敲了敲门,得到陶舒禾允许,再次推门进去。
“有事吗?”
“没什么事……”陶安然站在她旁边,瞥见桌面一边随意放着的两张纸,上面写了些什么。
陶安然被吸引,忘记了接话,盯着看了一会儿。
是调香配方。
她暗暗吃惊,这两张配方只称之为完美都觉得是在贬低它。
陶安然悄悄瞥了陶舒禾一眼,也不像是她能想出来的,她在这方面简直一窍不通。
纸张也是皱巴巴的,还有些破损,字写的很大气,锋芒毕露,丝毫不受拘束,实在是漂亮到了极致,也不像是女孩子的字。
“没事就出去。”
“不是,姐,”陶舒禾忽然出声,吓了陶安然一跳,她回过神,“你跟爸服个软,道个歉,他气消了说不定就让你出去了呢?爸肯定不是真生你的气——”
陶安然唠唠叨叨不知道想说些什么,吵得她头疼,出声打断:“知道了,出去带上门。”
陶舒禾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得陶安然心里发堵,装什么?
“姐,其实我想跟你借个东西?”
陶舒禾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