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们钦天监如此殷勤,竟然全员出动来找寻我。”
权烛辛嘿嘿一笑不做答,不否认也不反驳,反正,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山下早早就准备了马车,隔着老远就能瞧见一行人撑着伞在一旁等候。
果然是东边日出西边雨,文匆匆从山上往下看,一道水幕如分界岭,划分着南北界限。这也是奇怪,如此天气现象到底是如何产生的?文匆匆虽明白这不是什么鬼神之力,可也无法用自己的知识解释这些,不过,倒是暗暗在心里下定决心,等回到现代,一定查个仔细。
马车直通皇宫,刚进午门,雨竟然奇迹般的停了,同行的钦天监官员和一行侍卫,各个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再看文匆匆时,眼睛里多了几分崇拜、敬畏。这可是“天女”啊,洛沧国可从未有过这样的天选之人,当然除了皇帝陛下。
长宁殿不同于往日,殿外排了好几个宫人一旁伺候着,文匆匆迷迷糊糊的早在车中睡着,权烛辛摇了她两下,这才醒来。
“匆匆小姐~太后可在里面,你说话做事小心着点儿。”
一听太后,文匆匆立马精神了,虽然是本家,可对于她来说,左右不过才见过一次面,那副不苟言笑的面庞现在想想还有些让人胆怯。
“瞧,殿外候着的那个年长宫女,是太后身边儿东篱姑姑。”权烛辛说着,冲着前面使了个眼色,“你现在可是大红人,东篱姑姑都得来给你接驾。”虽是说笑,但也是大实话。
权烛辛将文匆匆送直殿外,又礼貌性的和东篱寒暄了几句,便找了个由头匆匆回了钦天监,他可不想夹在姑侄俩之间,扰了她们的聊天兴致。
说起姑侄,文匆匆对这层亲戚关系更是陌生,本就是随意塞进苏府的外人,更别谈和太后苏若秋、商亲王苏勉之间那淡漠如水的亲情了。
苏太后听说钦天监去了隐泉山,这才来到长宁殿,等了半晌,终见着她的这位亲侄女。
“给太后请安。”文匆匆很是礼貌,进殿第一件事就是跪地行礼。
苏太后瞧着满心欢喜,脸上藏不住的喜悦,“渐寻无许多礼,东篱~快去扶扶。”
东篱就在一旁伺候着,听到吩咐赶紧将文匆匆搀起来。
苏太后关切的目光在文匆匆身上来回扫了一圈,并无什么伤势也放下了心,“你也知道,这几日宫中发生了许多事,姑母也是忙昏了头,一直没得空来看你,眼下,又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虽是一番客气,文匆匆也不能不知好歹,也陪笑着说:“劳烦太后惦记,已是做晚辈的福气。”
“老天保佑,渐寻平安归来。”苏太后会心一笑,摆了摆手,招来东篱,“这本想着在你册封时送你,可惜~算了不提了,来,将它收好。”
说话间,东篱将手中拿着的锦盒打开,缎面锦布包裹的是一个做工精巧的血玉佛,巴掌大小,但已是难得的玉料,温润光滑,水沁通透,比不上那些价值连城珠宝,却也是个极为罕见的玩意儿。
文匆匆见罢已是爱不释手,拿在手里左右翻看着,怎么瞧怎么喜欢,那摸着丝滑的血玉石,实在是让人舒心,把玩片刻,这才想起来还得谢谢太后的美意。
“既已回宫,就踏实住在这里,哀家会和陛下商议,尽早给你个名分。”
“姑母,我不需要什么名分,您能放我出宫就行。”
“这怎么是好。”苏太后轻声细语,虽有不满但也不好责怪,只是心平气和的安抚着,“咱们苏家的女子可不能随随便便的过活,你,注定是宫里的人。”
苏太后点到为止,她决定的事哪容得他人反对,更不要说有人于她讨价还价。也不多待,随后又嘱咐了几句,便带着一行人离开长宁殿。
有太后垂青,长宁殿可是今非昔比,往日的冷清一去不复返。殿里分配了几个公公和小宫女伺候不算,还拨了一支侍卫任凭差遣。文匆匆不喜欢生人跟着自己,便把这些人都打发到了殿外,只留下似水一人。
分离多日,主仆再次重聚,不得好好哭一场,文匆匆倒也罢,没有这么多泛滥的情感,可似水不同,早已哭成了泪人,本也不是巧舌之人,说的还没有哭的多。
文匆匆不好劝说,只能打发她去烧些热水,准备好好洗个澡。自己没事儿,闲着踱到西侧的寝殿,看着那张软绵绵的床榻,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来个亲密接触。
“似水还真用心。”
文匆匆拿起床头柜上的盒子,里面收的都是自个的东西,几个首饰就算了,那本电子本才是最紧要的,还有收纳在琉璃盒中的微型耳塞,见着这些,不由得感慨万千。
就像是上辈子的物件儿,这些东西在这个世界既不实用,也不美观,最多也只能当个念想。
文匆匆拿起微型耳塞,不过半个小拇指甲盖大小,表面光滑,材质柔软,不知道这小小的东西是如何运作的,既便是隔着时空都能接受信号。
突然,瞧见耳塞旁凸出来的一按钮在发光,是微弱的白光,文匆匆心头一震,难不成有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