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们长司为什么要让你去给我算命。”
文匆匆扯着权烛辛的衣领,一阵粗鲁的提问。
“我也只是奉师父之命,可究竟为何,还没来得及说,他就升天了。”权烛辛实在害怕眼前的母老虎,知道啥也不敢隐瞒,“对了,师父没走之前,特意嘱咐我,以后要多留意苏府的大小姐苏渐寻,也就是你。”
“为何!”
“师父说,你是‘人生开挂’,所以,不能有任何闪失,用尽所有方法,也要保您平安。”
“不能有任何闪失?那你为何要让我去祭天。”
咬着后槽牙,满脸凶相,文匆匆也不知道自己被逼急了还有这样的魄力。
“误会,误会,我从未说过要让苏大小姐祭天。”权烛辛陪着笑脸,猛然想起些什么,“我离开苏府时,商亲王一直在询问给您测命格这件事,还问是不是要将您祭天,我当时也没说话,或许是商亲王会错了意。”
虽还有些疑惑,可这个解释也算合理,文匆匆放开权烛辛的领子,顺了顺气,现在可不是发火得罪人的时候。
一时半会儿自己是回不去了,虽说这个洛沧国还是个未知数,可好歹有钦天监长司这道道保命符,就算不能大富大贵,求一段安稳日子也是可以的。
不过,想安稳,这个少司权烛辛可有很大的用处,长司不在,少司得扛起事儿啊。
想到这,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瞬间丢到九霄云外,换上一副谄媚的微笑,许久没有撒娇了,看来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能了。
“小权同志~”声音如水一般轻柔,故作可爱的模样,顺手拉起权烛辛的衣袖,娇嗔的来回拉扯着,“你别走了嘛,留下来做长司不好嘛!”
女人的脸瞬息万变,一点儿也没错,权烛辛真不知道,哪个面孔才是她的真正面目。
实在受不了一个女子如此粘人又不知廉耻,以前倒贴的人也不少,可像眼前之人这般做作的,从未有过。
有万般嫌弃,可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刻意保持着距离,一步步向后退着。
“我,我能力有限,实在无法担起钦天监的重任。”
钦天监可是所有人眼红的官署,平日里虽没人敢说钦天监的不是,可要是某一天钦天监犯了事儿,那还不是墙倒众人推。
就像是这次,连下半个月的雨,钦天监束手无策,朝堂上已有不少大臣怨声载道了,之前,有师父撑着,现在师父没了,谁要是强出头那还不是找死嘛。
权烛辛可不愿做那个替死鬼,所以更不会坐这长司之位。
“你师父不是说了嘛,我是人生开挂,知道什么叫人生开挂吗?通俗来讲就是开挂命,拥有这样命格的人,兴家旺国,身边的朋友也会沾光,当官儿的,步步高升,做生意的,日进斗金。”文匆匆那张嘴可是在工作中磨练了许久,编故事的能力也是一套一套的,“你放心做长司,我来罩着你,顺便,完成你师父留给你的任务,保我平安。”
“啊~说来说去,你还是想依仗钦天监。”权烛辛可不傻,任凭文匆匆绕了半天弯子,话里话外的核心内容早已清清楚楚。
“这怎么叫做依仗呢。”文匆匆一把揽过权烛辛,“咱们这叫共赢。我的开挂命,可是你师父认证过的,你跟着我保你官场得意。至于我,你不过是遵从师父的指示工作而已,所以呀,咱们之间谁也离不开谁。”
本是满心拒绝的权烛辛,现在有几分动摇,文匆匆看他还有些犹豫不定,继续劝说道,“一边是万人敬仰的长司,一边是颠沛流离的日子,多容易做的选择呀,而且,你师父对你有恩,你不能这么不讲义气,抛下钦天监不管,自己逃命吧。”
眼前这个腻歪的女子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可说的话却句句是真理,权烛辛这次逃跑,本就是仓促决定了,只想着眼前保命,对以后的日子完全没有计划。现在冷静想想,留下未尝不是件好事。
“好了,我留下便是。”既然文匆匆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权烛辛也便悻然接受,“我可是为了我师父,才决定留下来,他不在了,我得替他守着钦天监。”
文匆匆这下安心了,今后有钦天监做后盾,存活率那是噌噌提升。
“苏大小姐,接下来我可要按照师父的嘱托,好好保护你。”
“那以后就要劳烦权大人了。”文匆匆学着电视里那些古人的样子,屈身作揖,“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匆匆就好,我~字匆匆。”
“是,匆匆~小姐!”权烛辛尴尬一笑,“对了,匆匆小姐,那我……”
“权大人,你忙你的去吧,我在这多待会儿。”文匆匆打断权烛辛的话,并摆了摆手示意他走开。
瞧着手里的文字本记录仪,文匆匆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一窥更多内容,至于权烛辛,来日方长,以后有机会促膝长谈,讨论谋生大计。
眼下,看日记才是最重要的。
“砰~”
刚还兴致满满的文匆匆,身子发软,没有任何征兆的倒地。
权烛辛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一根比棒球棍还粗的棍子,看着被自己一闷棍敲昏的文匆匆满意的笑了笑。
“匆匆小姐,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