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王弥一死这些人可以安全南渡,没想到又遇上了苻全,这是天要亡他们吗?”
在张宾看来,氐人是比王弥更加可怕的一支军队。
“将军,王弥的大军撤走了”
“什么?”
祖逖司马安等人急忙登上城门,看到汉国的大军正在有条不紊的后撤众人心中狂喜,张宾搭弓引箭射上城头,祖逖一把将这箭住在了手中,上面还绑着一封信,看完书信以后祖逖的心瞬间凉了下来。
“将军,海船如今就停泊在淮河上,咱们也该撤退了”司马安说道。
“我们是走不了了”
祖逖摇摇头将信交给了司马安,王弥已死,氐人的四万大军已在不足五十里之外?
“氐人距离尚远咱们距离淮河只有二十里,应该能先他们一步抵达吧,只要登船天下谁也拦不住咱们”
“小郎,你的海船能容得下两万人吗?其次氐人距离虽远但行军速度却极快,未等我们到淮河边他们应该就能追上,倒不如继续守城”
显然祖逖这样的当世名将也有些忌惮氐人大军,不过很快就由忌惮转为了愤怒,双拳紧握。
“传令下去所有人修整,接下来我们要与一群畜生大战!”
石勒率军离开不足三个时辰司马安便看到了氐人的游骑兵,正常大军行径一日三十里的速度已经不算慢了,但这些氐人居然三个时辰赶了五十里的路,这样的行军速度简直匪夷所思。
不过当这些氐人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圆刀在城下叫嚣时司马安才的发现了异样,汉人行军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补给必败无疑,但是这支氐人大军不见任何粮草辎重。
“祖将军氐人大军没有供养,只要我们能熬过一两天他们必败无疑”司马安说道。
“这群畜生不需要供养”
很快司马安就明白了祖逖此言是什么意思,之前汉国大军与祖逖交战留下了一地的尸体,但是这群氐人来到城下第一件事不是较真,而是兴高采烈的将这些尸体全部收集起来。
这些尸体如果不尽快处理一旦天气转热便会出现瘟疫,可是氐人不止没有掩埋而是就地架起了火堆将这些尸体统统放到了火上。
司马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氐人大军不需要给养,趴在城头上一阵干呕。
他南下流亡也见过易子而食,见过遍地枯骨,可是这些氐人还是超越了他所能接受的底线。
“你知道氐人怎么称呼我们吗?叫两脚羊!氐人攻城不叫攻城,叫就食高山县,作战杀贼,叫做吃熟食。
氐人攻城掠地不知有多少汉民沦落为他们的腹中餐,眼前这都是群该死的畜生,若是苍天有眼就让我于此诛尽这帮该死的孽畜”祖逖的声音中透着无边恨意。
“如果是王弥攻下了高山县,我们这些人或被活埋或被杀掉总还能留下一个全尸,但是如果氐人破城,你都将沦为架上烤肉”
听完祖逖的话以后,司马安觉得城下的军队已经不能在称呼为人了,苻全这是率兽食人。
五胡之中拓跋鲜卑和慕容鲜卑以及匈奴,算是汉化程度非常高的胡族,即便如此攻城略地之后也会经常干出屠城之事。
如今整个北方大地对江左世家来说是一片恐惧与未知的地方,这华夏文明的发源地上猛兽横行,而身受教化的汉民即便小心翼翼的生活也是朝不保夕。
或许张宾是对的,有他在羯族起码没有与氐人一样,将汉人当成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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