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安处理杀夫纵火案的公文很快就就送呈到了广陵王府内,岳山和魏述看到以后眼前不由得一亮,就算是精于政务的他们也未必就会比司马安处理的更好。
该处理的处理的坚决,不该碰的绝对不碰,尺度把握非常到位。
魏述直接拿着公文找到了司马章,司马章的桌案上放着一碗酒然后埋头批阅。
“这是二公子审案公文”
司马章看完后眉头舒展。
“裴盾靠着官盐私贩家私千万,淮阴、海陵等好几个县都有裴家的附庸,我早就想将他连根拔起”
“世子不要冲动,这可是裴氏的命脉,如果拔掉这些难免裴盾不会狗急跳墙,而且贩盐一个处理不好还容易引来扬州那几个大姓的不满”
魏述怕司马章被官盐私贩的利益冲昏头脑,毕竟其中的收益实在太大。
“放心我没那么蠢”司马章胜券在握“徐州其他地方我不管,但是广陵郡是本王的封地,岂能由他裴家从我的封地获取私利。
盐铁本就来就是禁榷,这一次或许可以乘机收回裴盾开的盐引,然后交给安东将军”
“安东将军是朝廷江左名义上的最高代表,也是司马氏皇族,如此一来可壮大司马氏声威,其次让裴盾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毕竟他可没胆量与安东将军府为敌。
最重要的是第三点,同为司马氏皇族,这份盐引兜兜转转一圈最后还是回落到您手里”魏述眼神发亮。
若是直接从裴盾手里抢会有大麻烦,但经过安东将军司马睿的手,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徐州六郡,我不信裴盾会因为广陵一郡而与安东将军府死扛”
“现在就去和那个宋崔氏联系,务必把这件事尽快处理”
与此同时裴盾和戴昌同样在一起,谋算着如何让广陵王府栽一个大跟头。
“裴公,据说淮阴县死的那个人是盐商,难道你不怕司马安动了你的盐路吗?”戴昌问道。
“如果不这样怎么能把司马安引离广陵府,我相信海陵县就是他的葬身之地。至于我的盐路?我赌那小儿司马章没有这个胆量和我拼个鱼死网破”裴盾非常得意。
“这么说来海陵县那些刁民造反,背后有裴公推波助澜了”
“裴戴两家既然是联手那就不能作壁上观,大中正已经断了司马章的掾属了,剩下的臂膀就由我来一条条的给他切掉,司马安就是第一个!”
“那我就等裴公传来的好消息了”戴昌笑道。
“等我除掉这广陵王府,一定会再给中正官送上美男两个”
司马安还不知道他正在走进一个已经谋划多时的圈套,若有丝毫不慎都会粉身碎骨。
他第一次来到海陵县还是乘坐甬东的海船,县令李柔向他展示了大晋官员最优良的一面,如何明火执仗的强取豪夺,只不过当时司马安在爵室并没有和李柔照面。
有这样的地方官,下辖的百姓不造反才怪。
淮南将近二月天气已经回暖,这个时候百姓应该都在地头翻田准备春耕,但是海陵县田间却没有多少人。
司马安从牛车上走下来和安然两人朝着一个地头正在整地的老农走去,在田间抓了一把土,细碎潮湿。
“老丈,好地啊”司马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