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听了,顿时头大如斗,知道这个小孩子说得出来,便做得出来。
自己是知道她母亲已经去借致胜法宝,想等上几日,到时候安安全全的完成任务,但是看这小子的样子,怕是等不了了。
况且在人家这里作客,他是一个小孩子,如果让他前去闹出乱子,自己可没发跟他家大人交代。
好在自己现在也算实力还行,估量对付那美人蛇应该不妨事,莫如答应同他前去,到时见机行事,知难而退便了。
当下便对金蝉道:“师弟不要生气,我是特为试试你有胆子没有,并不是不愿同你前去。
原想等你姊姊回来同去,实力更充足一些,况且她的剑术精深,我更是万分佩服,如有她同行,便万无一失,比较妥当得多。
既然你执意要去,我们就明日去吧。”
金蝉闻言,便转怒为喜,说道:“我原说孙师兄是好人呢!我还有几句心腹话未对你说,你看我姊姊这个人怎么样?”
张阳正要答言,忽然眼前一亮,灵云已站在面前,说道:“你这小东西,又要编排我些什么?”
金蝉见姊姊回来,满心欢喜,便也就不往下深说了。
原来灵云因常听父母说,自己尚要再堕尘劫,心中好生不痛快。
偏偏张阳来时,又见母亲对他特别垂青,言语之中,很觉可疑,便疑心到昔日堕劫之言怕要应验。
因为这百余年之功行,修来不易,便处处留神,竭力避免与张阳说话。
而张阳方面,已经取了玉珍,并无别念,只为敬重灵云的本领,所以时常诚心求教。
灵云的母亲去时,又叫张阳跟灵云学剑术篇中剑法秘诀,灵云对母亲素来孝顺,从不违抗,心中虽然不愿,面子上只得照办。
一个是志在请益,一个是先有成见。
灵云为人和婉,又知道张阳正直光明,见他殷殷求教,怎肯以声音颜色拒人于千里之外。
虽然知道自己也许误会了母亲的意思。
自己素日本是落落大方,又加道行深厚,心如明镜,一尘不染。
不知怎的,一见张阳,莫名其妙地起了一种特别感想,也不是爱,也不是恨,说不出所以然来。
欲想不理人家吧,人家光明至诚,又别无错误,要理吧,无缘无故,又心中不安。
实则并无缘故,自己偏偏要忸怩不安,有时自己都莫名其妙。
适才金蝉当着飞娘,用言语讥讽,原是小孩的口没遮拦,随便说说,并无成见。
不知为何,自己听了,简直羞得无地自容。
忽然想起:“我何不借个因由,避往黄山,每日在暗中窥视金蝉动静,以免发生事端。”
所以才故意同金蝉斗口,飞往黄山。
刚刚起在半空,便遇餐霞大师问她何往。
灵云脸色通红,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餐霞察言观色,即知深意。
便道:“好孩子,你的心思我也知道,真可怜,和我当初入道情形简直一样。”
灵云知道不能隐瞒,便跪请设法。
餐霞大师道:“本山原有肉芝,可补你的功行。
只要你能一尘不染外魔来之,视如平常,便可不致堕劫,你怕它何来?”
灵云又问肉芝怎样才能到手。
餐霞大师道:“这要视你有无仙缘。
明日正是妖蛇伏诛之日,肉芝到手,看你们三人的造化如何,不过目前尚谈不到。
最可笑的是,你一意避免尘缘,而我那朱梅小妮子,偏偏要往情网内钻。
日前乘我不注意,将我两件镇洞之宝,偷偷借与你的兄弟,你说有多么痴顽呢!”
灵云听了,又忙替金蝉赔罪,为朱梅讲情。
餐霞大师道:“这倒没什么,哪能怪他们两小孩子?不过金蝉不知用法,明日我还叫朱梅前来助你们成功便了。”
灵云谢了又谢,不便再往黄山,辞别大师回洞,藏在暗处,打算再让金蝉着急一夜,一面偷听他和孙南说些什么。
正听见金蝉用言语激动孙南,孙南居然中计,不禁暗笑。
后来又听见金蝉又说到自己身上,恐他乱说,才现身出来拦阻。
金蝉见姊姊回来,心中虽然高兴,脸上却不露风,反说道:“你不是走了吗,回来做甚?莫不是也要明天同去看我孙师兄大显神通,擒妖除害吗?”
灵云笑了笑道:“没羞。
勾引你朱梅姊姊,去偷你师伯的镇山之宝,害得人家为你受了许多苦楚。
如今师伯大怒,说要将她逐出门墙。你好意思吗?”
金蝉听罢,又羞又急,慌不择地跑将过来,拉着灵云的衣袖说道:“好姊姊,这是真的吗?梅姊她偷大师镇山之宝,借与我去除妖,原是一番义气,不想为我害她到这般地步,叫人怎生过意得去,好姊姊,你看在兄弟的面上,向大师去求一求情,想个什么法子救救她吧。”
灵云见金蝉小脸急得通红,那样着急的样子,不由心中暗暗好笑。
便益发哄他道:“你平日那样厉害,不听话,今天居然也有求我的时候。
又不是我做的事,我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