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弃和冉姣忽然对视一眼,却是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们一同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往内院潜入
虽然已经通知了同僚,可如果有更好的机会直击敌酋,那可就是天授良机了。
这一次冉姣的潜入就大胆了许多,完全没有先前的谨慎看起来那个离去的武者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但她是怎么提前知道那里有个难以应付的武者的?
王弃想起了自己那似乎能被感应到的出窍意识难道这冉姣也是个有着特殊感应天赋的人?
不是说这种人很稀少的吗?
王弃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世界浓浓的恶意,为什么这么稀有的人老在他身边出现呢?
不过他很快就没心情理会这些了,因为随着他进入内院,那敏锐的耳朵已经听到了来自内院的一阵低声啜泣。
冉姣应该也听到了。
他们小心地爬上了那片房屋的屋脊,然后踩在屋脊上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前进。
来到差不多的地方后,冉姣才熟门熟路地掀开了一片屋顶上的瓦片,然后里面的声音就无比清晰地传了出来
“这可怎么是好呀,我们不会被当成叛贼了吧?天儿他带人出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这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那啜泣声也就是她发出的。
王弃从那瓦片空缺处往下看去,就发现里面就是一个看起来比较有气势的老头和一个不停擦眼泪的老妇。
都是四五十岁上下吧,看起来应该是这个坞堡的主人家了。
王弃有些手痒,是不是一箭下去这事情就完结了?
但是他终究没有射出这一箭,而是耐心地偷听了起来
“还不是你那儿子做的好事?!那费县令要收地租就让他收去,我们已经交了我们自己的份,何必去替那些黔首小民出头?”
“结果杀了收税的官差,非但不就此罢手,还胆大包天地直接呼啸聚众把事情闹成了这样我陈家家传十三代,怕是终究要断在这里喽!”
里面那老者又怒又叹地说道。
原来这里是陈家堡啊。
“泰山陈家,在在泰山郡内乃至在整个兖州都是博有名望的家族,没想到竟然会出了这种事情。”冉姣小声说着。
下面两个都是普通人,她也不怕在头顶说话被听见。
而那陈夫人则是又不满地埋怨了起来:“都怪你,我早就说别让他去学什么武艺了结果现在可好,武艺是练成了,但这个家也眼看就要没了!”
“妇道人家着急什么,你以为现在只是来两个探子而不是郡守平叛的郡兵是什么原因?当然是因为这事还有转圜余地!”
陈家主无奈地说道:
“只要那混小子能够解散那些被他鼓动的乱民,到时我们再推个家生子去顶罪就行。”
“但是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我虽与郡守有旧,但这事始终无法一直压制下去那两个探子一来,就意味着给天儿继续任性下去的时间不多了。”
王弃在屋顶上听得真是目瞪口呆,随后也意识到这次行动恐怕结果会变得很复杂涉及到地方豪强,那是当今天子也要好好考虑后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