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丞相公子,洁身自好,冰清玉洁,没想到你是人面狗心,衣冠禽兽!”
方一骂出口,苟三姐没来由地心虚,毕竟违心的话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讲,不过,她好歹说了一半实话不是?
苟川扶额,虽然苟今雨骂得他挺爽,但总觉得冰清玉洁四个字顿时不美了。
不过此刻一致对敌,苟川可没什么功夫去纠结她的措辞。
“苻坚,我苟家与你也算井水不犯河水,与你家慈的恩怨早已了清,如今你们还无故毁我大哥名声,是甚么意思!”
“毁你大哥名声?阿川表弟,表哥他怎么了?”苻坚被他们咒骂得莫名其妙,他调查观音山的功夫,苟家又发生了什么事?
有谁要害苟苌?
苻家的亲戚都晓得,苻坚这小子学习十分刻苦,做事分外专研,是以,鲜少听坊间八卦。
这会儿苻坚的消息渠道,还极其的堵塞。
苟池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一大早让苟川和苟今雨上他太常街的宅子来闹。
苻坚表弟这人好管闲事,长安城但凡有个鸡毛蒜皮鸡飞蛋打的情况,便要插上一手。
好在公子两耳闻不见窗外事,才少了不少是非。
但苟池为人最懒,能让别人做的,绝不自己动手。
全身上下,唯一勤快的,也就是那张嘴了。
此刻就是看苻坚瞌睡了,想给他送块玉枕解解乏。
于是苟川很机警地说出最关键的那句:
“别乱攀亲戚,我告诉你,你敢派人四处传道我大哥的坏话,就要做好给自己收尸的准备!
我大哥的谣言你最好早点撤掉,否则我们跟你没完!走!”
说完直接带着苟今雨离开。
留苻坚在原地,愁着。
“公子,这苟川委实没礼数没见识,您这么良善一个人,忠君报国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害他大哥?”见自家公子被人在门外骂的狗血淋头,蒲伯心疼地想来安慰他。
公子为苟家的事忙了一日一夜都没阖眼,这苟川一大早就来宅门口大喊大叫,非要说他大哥的名声是公子污蔑的,他家公子每日愁苦国家大事,哪有闲心去针对你个小农夫!
真是吃饱了撑的非要来蹭脸熟!
还日日说他们跟丞相府没恩怨没瓜葛了,相府才不想有他们这帮穷亲戚!
苻坚没作答。
他全心都忖量苟川之前的话。
苟家人不会这般无厘头地上门闹事,阿川表弟这么说,定有其中道理。
看来在他调查观音山时,有人把主意打到苟家人身上来了。
“苟川,我们这样会不会太缺德了些?那苻文玉也没真对我们怎么样啊?昨日还救了我们。”
回去的路上,苟今雨心里还有些内疚。
苟川奇怪地上下打量她,“苟今雨,你今日变姑娘家啦?还给他们着想。”
“什么变姑娘家!你姐姐我本来就是个姑娘!”苟今雨当时就急了,可说完又耷拉着脑袋,“苻坚也没做什么错事啊,平白遭了一顿骂。”
他们也经常遭受这种不白之冤,明明不是他们的过错,别人听风就是雨,把罪过全往他们家丢。
三姑娘难得这般落寞,苟川看不惯她这模样,骇声道:“行了,四哥说了,他们官家的事,他们官家自个去解决。
那苻生想用我们对付苻坚,那就让他们神仙打架好了。干我们什么事?
身为皇家人,他们自己没这个准备,那就是他们自个给自个挖坟了。
再说,四哥还有下一招呢,怕什么!总不会让苻坚死在这关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