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傾楣看了身後的二姨娘壹眼,柔聲解釋道:“妹妹現在心情不好,姨娘和她說這些,也是沒用的。說起來,大姐姐這運氣,真真是好的讓人羨慕,人緣也好,都已經是太子妃了,還那麽多人喜歡她。”
她微嘆了口氣,說不清道不明的歆羨,看著惱恨的謝如錦道:“妹妹吃了這麽多苦,遭了那麽多罪,都白費了。”
謝如錦壹行人本來就在最後,她走的也是最慢的,自然也是最後到的。…
眾人追著黑紅煙的蹤跡,到了謝如錦的院子。
隨遠慧前來狗,還有晉獒,在她的院子裏進進出出,叫的很兇,謝府上下,壹時間都是狗叫的聲響。
夜傅銘看著攙著謝如錦進來的謝傾楣,幾不可見微微蹙著的眉峰舒展開來。
他身旁的五皇子,目光從上躥下跳的狗身上移開,也落在謝傾楣身上,稱贊道:“七弟,妳這側妃,真挺善良的,和妳很配。”
五皇子身邊的季無羨王承輝橫了他壹眼,五皇子這次倒是敏銳,不滿質問道:“妳們這是什麽表情?”
看壹枚蠢蛋的眼神。
謝如錦進來的時候,兩條狗已經將院子內外都檢查了壹遍,從屋子裏面出來了。
遠慧隨身跟著的狗,直奔謝如錦前院圍著的壹個小花圃,裏面種了不少蘭花。
他身形靈活,越過不高的柵欄,被放飛的晉獒,緊隨其後,他雖然又高又壯,但奔跑跳躍各種靈活度絲毫不遜色於其他小狗。
兩條狗破壞力十足,沒幾下就將本來就蔫敗的蘭花拔了,小小的蘭花園被弄的亂七八糟,壹片狼藉。
遠慧的小狗,又開始大叫,樣子兇惡,而晉獒,已經開始用鼻子拱土了。
“他在幹嘛呢?”
五皇子按捺不住好奇,問季無羨。
季無羨對他這動作太熟悉了,解釋道:“應該是那裏有什麽東西。”
季無羨話落,五皇子就已經往柵欄邊上沖了,拉都拉不住,季無羨嚇了壹跳,忙追上去。
他家晉獒食生肉很兇的,這要把五皇子咬傷了,他可擔不起那個責任。
五皇子剛過去,就看到晉獒呼赤呼赤的鼻子下面,有個黑紅色的四方木盒。
“有東西!”
五皇子手指著盒子所在的位置,無比興奮。
二姨娘心頭不好的預感更深,上前問謝如錦,“妳在裏面埋了什麽?”
謝如錦也是壹臉茫然,她根本就不曾在裏面埋過東西。
遠慧走上前,道了聲阿彌陀佛,入內,將盒子取了出來。
五皇子季無羨幾個人,就跟著他,巴巴的看著他手中的盒子,恨不得自己有壹雙透視的眼睛,能穿透盒子,看清裏面是什麽東西。
謝克明壹行人也圍了上去,遠慧看著幾乎將他團團圍住的人,道:“這必定是邪物,諸位先散開。”
遠慧說完,單手托盒,單手做合十狀,正對著日頭念經。
好半天,終於將盒子打開。
他是背對著眾人的,其他人看不到盒子裏面的東西,也看不到他的神情,只看到他托著盒子的手,還有肩都顫了下,雖只有些微,但讓人更加好奇了,畢竟遠慧剛剛壹番施展,都讓人覺得他是厲害的高僧。
高僧,斷絕七情六欲,那這些微的反應,於其他人,就是很強烈的沖擊。
五皇子季無羨王承輝,這幾個專職湊熱鬧的人,自然是最先沖上去的,在看清盒子裏面的東西後,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頗有些凝重深沈。…
謝克明見他們如此,心下忐忑,跑著上前,在看到盒子裏面的東西後,臉色鐵青。
他現在已經不是想給謝如錦兩巴掌那麽簡單,他殺了她的心都有。
二姨娘等人察覺到了謝克明的殺意,紛紛湊上前去,結果,齊齊變色。
“這是什麽?”
謝銘月仿佛是第壹次瞧見這樣的東西,神情疑惑,看著其他人問道。
“額頭上還有紙條。”
盒子裏,是個稻草紮的小人,外面還穿著衣裳,從衣服的顏色和紋路來看,應該是上了年紀的老太太的,額頭是張白色的紙,紙上有字跡。
“看著像是生辰八字。”五皇子回道。
除了額頭,兩邊的眼睛,喉嚨都插了針,正是謝老夫人出問題的地方,身上的其他地方,也插了針。
謝克明剛剛遠遠就看到是個草人,草人上紮了針,謝銘月五皇子這樣壹說,他又上前幾步,別人或許不清楚,但他卻認出來,那上面的生辰八字,正是謝老夫人的。
在場的,縱是不知道謝老夫人的生辰八字,但哪裏還有猜不出來的。
湊上前來也準備看熱鬧的燕燕,在看到盒子裏面的東西後,臉色刷白,就好像是刷了好幾層純白的漆。
心頭湧上的不安,將她徹底淹沒,她身體不穩,向後蹌踉了兩步,完全失了神。
是巧合嗎?會有這樣的巧合嗎?
謝傾楣被眼前看到的鎮住了,她挽著謝如錦的手松開,轉而扶住了燕燕,同時也借著燕燕,穩住自己。
她有些後悔,剛剛和謝如錦說完了自己想說的,她就應該直接過來,不管出於什麽目的,當著這些人的面,都不應該和謝如錦有那樣親密的接觸。
她見燕燕眼神躲閃,滿是心虛,很快想到燕燕的計劃。
“厭勝之術,又是詛咒之術,是壹種巫術邪術,皇上明令禁止過的。”
王承輝看著壹臉疑惑的謝銘月,他不相信,謝銘月對此會壹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