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相飞身跃起,正要一拳打到苏延后背时,眼前瞬间扬起一片烟雾。
苏延趁刚相回头的功夫,早就在地上捡了一把沙土,见刚相暴起伤人,立刻抛出。
沙尘瞬间迷了眼,刚相犹如双目失明般不分方向,一拳打出却打了个空,等他恢复时,眼见苏延已经匆匆骑出一段距离。
刚相咬咬牙,奋力直追上去。
但他一身功夫多半在双手上,练就一身刚猛无比的掌力,轻功却不太擅长。
双方速度几乎一样,一人骑马一人追,火速向山上赶去。
在苏延看来,只要赶到武当派,那便安全了,武当派不会让刚相随意动手杀人的。
等赶到之后再细细争辩,一定可以让刚相原形毕露。
“杀人啦!蒙古奸细杀人啦!”
苏延大叫,想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刚相听到苏延大呼小叫,急的恨不得一掌拍死他,他提着一口气运行轻功追逐,实在不能出言反驳,生怕开口说话后,泄了这口气。
他只好默默加紧奔跑,期望着赶到武当之前追上苏延杀了灭口。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飞来一个灰影,苏延认出那是景逸道人。
“景逸师兄!快把这蒙……”
苏延被景逸道人一掌击飞,撞在一旁的山石上。
“哼,区区山贼还敢上武当撒野。”
景逸道人恨恨说道。
他方才听到有人大喊大叫,也没听清叫的是什么。
赶来一看发现是苏延,登时怒火中烧,当即一跃而起拍了一掌。
苏延此时摔在地上,胸腹之间如翻江倒海般,头也越来越晕。
他想说话,但胸中呕吐感越来越强,心里越焦急,越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刚相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惊得愣了神,他不知道苏延和武当之前的误会。
但看此时的情况,武当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
“这位师兄,贫僧少林空相,特来拜见张真人,有要事相告。”
刚相双手合十,慈眉善目试探道。
武当与少林一向关系不怎么融洽,但既然人家上门来了,还彬彬有礼,景逸道人也不好说什么。
“是空字辈的高僧们,不知上我武当有何事?”
景逸道人还礼。
“确有急事,少林派折在了明教手里,全寺上下无一归来……”
苏延整个人此时就像是被塞进洗衣机里,感到全世界都在乱转,此时一听刚相开始信口雌黄,不禁心中一急。
一急之下,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就此晕厥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
苏延被胸口的剧痛刺醒。
他正坐在一个大殿角落的地上,背靠着墙萎靡不振。
大殿里俞岱岩坐在椅子上,面前站着不断抹眼泪的刚相。
俞岱岩出声相劝,让刚相莫要伤心,武当派一定会和魔教抗争到底。
刚相哭着说请张真人务必为武林除掉魔教这个祸害。
俞岱岩说已经派人去请师父了,稍后他老人家一定会有主意的。
苏延心中稍稍宽慰,看来刚相还没有偷袭。
疼痛感突然更加剧烈,苏延额头瞬间冒出一层细汗……
刚刚受了景逸道人一掌,现在不仅受伤处剧痛,全身上下也充满了酸疼感,隐隐还有一丝麻痹,似乎有一种古怪的劲力留之不去。
这就是习武之人的内劲吗?
苏延回想起刚刚受了景逸道人一掌。
那一掌对景逸道人来说很可能只是一股小小的劲力,但对自己这种没有武功的人来说,可就是难以承受的大力了。
幸亏他并没有杀心,不然的话自己岂不是糊里糊涂就丢了小命。
不过刚相竟然没有趁机下毒手,这让苏延稍稍有一些诧异。
“可怜我少林名门大派,竟然遭了魔教奸人的毒手哇。”
刚相诉说到动情处,声泪俱下。
他突然转头看向苏延,恶狠狠道:“魔教狗贼不得好死,我先毙了魔教的这个小贼!”
他快步朝苏延走来。
苏延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狠戾奸佞。
得赶快向俞岱岩诉说原委。
苏延张口说话,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空自张大嘴呼呼喘气,连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与此同时身上的几处穴位略微紧绷。
被点了哑穴!
危险步步逼近,自己竟然不能出声辩解。
苏延终于感到无尽的恐慌,难道真的要交代在这里吗?
“大师且慢!”
俞岱岩的声音救了苏延一命,刚相顿了顿愣住了,回头看向俞岱岩。
“这个人已经被擒,大师何必着急,我以前见过他,是附近的山贼,正好调查一下山贼们是否和魔教有勾结。”
俞岱岩淡淡说道。
刚相露出犹豫之色,手上已在暗暗蓄劲,可俞岱岩已经进行劝阻,那便不能再杀人灭口了,否则会引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