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儿一顿,可还来不及暖心,卫生间的门忽然被推开,江延醉走了进来。
“啊!你干嘛?吓我一跳。”周身一抖,看见人,叶帜嘟嘴埋怨,心中更是暗骂:这家伙,怎么一点儿礼貌都没有了?小时候还知道进来要先敲门,现在直接生闯了!
“能干嘛?”神色自若,缓步向前,江延醉站在叶帜身后,环着她,从架上取下了剃须刀。
“刮胡子呗。”他理所当然地说。
“……”瞪着人,叶帜不说话。
“你看我做什么?赶紧刷牙!”江延醉一手拿着剃须刀,另一只手拉着叶帜转身,动作随性又散漫。
背后一热,不是手的温度,而是……胸膛。
小人儿被从后面环着,莫名觉得燥热,但没有不安。这种感觉太熟悉,因为在记忆中的每一个清晨,少年都是这样,站在女孩儿身后,两个人一起洗漱。
毕竟就一个卫生间,时间又赶,也没什么好别扭的。
拿起牙刷来,叶帜开始刷牙。头一抬又发现,江延醉现在好高,身材修长健挺。两个人有意无意的碰撞,她隐隐还能感觉到坚实的腹肌。
猛然间,回忆起刚才,那个让人直喷鼻血的后背。
“你多高了?”叶帜含糊不清地问。
“181。”停下动作,江延醉故意俯身,将下颚抵在叶帜头顶。
透过镜子,彼此对视,见他眼中满是宠溺的笑。
“还能再长吗?”小人儿没太在意,一边刷着牙,一边又问。
“长?呵,”江延醉又一笑,垂头看着叶帜,“我看别了吧。就你这个小不点儿,一直长不高,我要是再长下去,怕是都要看不见你了。”
他这话,说的挑衅又傲慢,嘴角更是一弯得瑟的笑。
不知为何,忽然感觉江延醉变了,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阴郁冷漠,多了些开朗活力。
不过,这样的江延醉,叶帜不、喜、欢。
小人儿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哈哈,”逗了人,江延醉忍不住笑,又立刻原话道:“我瞎说的。不闹了,赶紧洗漱吧。”
说罢紧忙端起漱口杯来,送到叶帜面前。
白眼一翻,接过漱口杯来,叶帜嘴里都是泡泡,却还是忍不住问:“今天没课?”
“没。”摇了摇头,江延醉继续手中的动作。
“不可能呀!警校不是天天都有课,你怎么……”叶帜几乎条件反射般的开口,然后,顿住了。
什么?警校?
叶帜一呆,忘记了说话,也忘记了动作。
记忆中,三年前,十七岁的江延醉凭借着高考707,全国第一的成绩,报考了T城警校。
707,念警校?!
什么情况?
不是应该读清大的吗?
“昨天说过的,”不以为意,江延醉回答,“今天局里领导要在我们学校开大会,全校停课一天。”
根本没听到他的回答,叶帜想不通,直接问:“为什么报警校?”
“……”对方闻言,神色一顿。见他嘴角笑意缓收,眼中星光骤散,变作阴沉。只一瞬间,仿佛又变回了六年前的那个少年。
良久的停顿过后,“……这个问题,三年前你问过一模一样的,我已经回答过你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微哑,透过镜子能看到他眼中的落寞。江延醉没再笑了,转而落手,掷了剃须刀,走出卫生间。
看着他的背影,叶帜懵了,她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因为,记忆中,三年前江延醉的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