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今天是中秋节,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待在家中不出的,还是有很多的人上街来,他们要么是采买东西,要么是上街来瞧热闹感受节日的氛围,所以即便是大中午的,街道上依旧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人流。
他们看到那一个个被押解着的人,有富家公子老爷夫人小姐的,还有那店铺老板和掌柜的,也有那跑堂的小伙计,还有那市井里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以及勾栏院里的鸨母子和妓女,以及那街边卖猪肉的猪肉铺老板......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大家都就不免生出了好奇之心,驻足观望了起来。
“这些人又是犯了啥事?”有人就忍不住地出声向周围的人开始打探了起来。
有人就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但还是有消息灵通的,就回答道,“你们都还不知道吧,这些可都是敌国安插在我大魏朝的细作和间人。”
“啊?!细作?!”大家都就惊讶不已,一个个的面面相觑,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有人就问,“那,那是哪个国家的细作啊?”
“对啊,对啊,是哪个国家安排的细作啊?!”众人都就好奇了起来。
那个之前回答他们问题的人就摇头道,“具体是哪个国家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今天抓捕的这些人都是细作。”
众人都就有些失望,其中一个中年大娘突然就道,“管他是哪个国家的细作,只要是细作,那就都不是好人,”说着她就将她手中篮子里的鸡蛋摸了一个出来,不带丝毫犹豫的就朝那些被押解着的细作们扔了过去。
随着“啪”的一声,那黄黄的鸡蛋液就染了人一身,“狗细作,我砸死你们这些狗东西!”
有了她的带头,其他看热闹的人也都快速地反应了过来,跟着都就纷纷地加入了打砸细作的行列之中,总之就是他们手里有什么就朝对方扔砸什么,一时间,整个街上都群情激愤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些细作们的身上都就挂了彩,不是被砸得满头满身的污秽之物就是脸上头上被砸出了淤痕青包来,有两个人的脑袋甚至直接被开了瓢,流淌起了鲜血来,而整条街上也很快被弄得是狼藉一片。
细作?!
原来衙门出动了这么多人抓的是细作啊?!
站在茶楼上看到这一幕几人,眉头都就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其中一人低声着向他旁边的人试探性地提议道,“头儿,要不还是让咱们的人撤回来吧,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宜冒险?”
旁边另一个人就抢先着回答道,“可我们不是别国的细作啊?”
那提议的人就道,“我们虽说不是细作,但却是干着与细作毫无区别的事情,别忘了我们也是潜进来的,我们与蜀地百姓们的口音是不一样的,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跟怀疑的,从而暴露了咱们的身份,到那时不但完成不了主子交代的事情,还反而会惹得一身骚,丢了性命都不是没可能的,我们自然都不是怕死的,但也要死得有价值不是?”
那被称着头儿的人在仔细地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便点了头,“行吧,那就先将咱们的人给撤回来吧,正好咱们也过个节。”
几人听罢,都就松了一口气,脸上都就扬起了一抹开心的笑容。
这个节骨眼儿上,想必官府的人都会排查的很严,他们委实没有必要去冒险。
其中还有人甚至想着,他们来一趟蜀地也不容易,倒是可以利用这个时间给家里人带些蜀地的特产回去,比如说在蜀地买丝绸布料就很便宜,而且那茶叶和蜀酒也是,这回难得的机会,可多带些回去。
宴会一结束,巴陵长公主就赶忙地回到了后院,她来到萧黎的住处看到她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会儿你中途就离席,后来又派人来唤走了邓贺跟欧阳明谦,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到宴会上?”
看着她姑姑那一脸急切的样子,萧黎安慰道,“姑姑莫担心,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几个细作罢了。”
萧黎说的云淡风轻,可巴陵长公主却警铃大作了起来,“细作?是哪个国家的还是你哪个叔叔们安插在这里的?是出现在了府里还是外面的?”
萧黎道,“西晋国的。”
巴陵长公主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一脸愤恨地道,“西晋国?这个西晋国真是可恶又讨厌!前不久才除掉了他们的不少人,怎么现在又出来了?是之前的余孽还是他们又新派来的人?”
萧黎就道,“两者都有。”
巴陵长公主突然似联想到了什么,猛地就抬起了头来看着她就道,“阿黎,这事得赶紧告诉你皇祖父,他们既然在蜀地都安插了这么多的细作跟眼线,就更别说在京城了!想必只会安插的更多,一定得让京城那边也好好的排查一下!他们这是想干什么?颠覆我大魏朝的江山么?这个西晋国狼子野心不小啊?!”说着巴陵长公主的眼睛就眯了起来,眼里透着厌恶又憎恨的光芒。
萧黎就点了点头,“野心确实不小,不过姑姑您也放心,再大的野心那也只不过是他们的空想和妄想罢了,将来一统这片大陆的只能是我大魏朝!
西晋帝这个老匹夫别看他这会儿蹦哒的欢,总有一天我要收拾了他,让他成为我的剑下之魂,让他知道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大魏朝是做得多么愚蠢的事情!而且我已经六百里加急传书给皇祖父了,相信到时候京城里的细作们也该清洗一翻了。”
巴陵长公主见她心中有成算,且也已经做好了安排,遂就放心地点了点头,跟着也就转移了话题,“唉,我见那广汉郡郡守郭茂全的今天也来参加中秋宴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人不是一直自诩清高,将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么?”
萧黎听了她的话嘴角就勾了起来,“姑姑,身在婆娑世界之中,哪有不入红尘的道理?他就是再清高再自命不凡那也是身在红尘俗世这个大染缸里,既是身在红尘里,那就免不了俗,他若真的不入世,又岂会做官?何不直接找一块无人烟之地独自隐居,修仙得道算了?”
她姑姑听了她的话,遂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不过姑姑还是很好奇他怎么突然之间就开窍转性了?上回他来蜀地就职的时候可都没有前来拜谒你这个蜀地的主人呢?”
萧黎就跟她道,“他夫妻二人今日一来是向我负荆请罪的,二来是专门应邀参加中秋宴的。”
“负荆请罪?”巴陵长公主就讶异了,“怎么回事?什么个意思?”
萧黎接着就跟她解释了。
巴陵长公主随即就是一哼,“算他还懂点规矩,没清高孤傲到找不着北!”
萧黎嘴角的笑意就更浓了。
“其实我倒是无所谓,只要他一心为朝廷为老百姓们做实事,谋福利,他来不来拜谒我还真不在意!清高,孤傲嘛,人之脾性也,谁还没有个自己的性格?!”
“嗯,”她姑姑就点了点头。
随后姑侄俩又说了一些别的,巴陵长公主这才领着人离开。
然,待到申时末的时候袁盎这才领着一众身着便装的府卫回来前来萧黎这处复命。
“殿下,那些细作所交代的贼子们已经全部捉拿归案,属下特回来复命。”
萧黎看着他,“确定没有漏网之鱼?”
袁盎一怔,随即肯定地点头,“没有!原本是有几个在外办事的人突然回来,看到我们在抓人,就想赶忙地逃跑,不过被跟着前来的纯世子主仆几人给正好逮了个正着,然后就被给一起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