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冷!”战常胜视线回来抓着丁海杏的手道,“看这手冰的,怎么知道给红缨弄热水瓶,不知道给自己弄一个。”
战常胜也顾不得在外面了,抓着她的手使劲儿的搓,放在嘴边哈气,最后干脆解开大衣扣子,将她的双手揣在自己的胸口。
“让别人看见?”丁海杏横了他一眼,娇嗔道。
“我们坐在最前面,没人看见。”战常胜压低声音道。
“姐,我们看不见。”丁国良身体前倾靠在他们的后背上小声地嘀咕道。
“臭小子,回去让景老师给你加课。”丁海杏头也不回地说道。
“杏儿,杏花坡什么样?”战常胜随意地问道,聊聊天,也打发下时间。
丁国良立马介绍道,“我们老家是个山村,三面环山,一面靠海。”
“为什么叫杏花坡,是因为杏林的缘故。”战常胜又问道。
“对啊!”丁海杏一脸迷醉地说道,“斜雨飞燕杏花坡。每到春天那漫山遍野的杏花。”
“那景色一定特美。”战常胜悠悠然地说道。
“那当然了。”丁国良吹嘘道,“那满枝满树的杏花,粉嘟嘟,红艳艳,召来成群结伙的蜂蝶繁荣着花事,远远望去,象缠绵的云,象飘渺的锦。杏树间、向阳处,尖尖的嫩草悄悄拱露出地面,地面一片淡绿,头顶一片艳红,可是当地着名的一景。”兴致高昂地描绘着春天的美景。
丁海杏闻言脑中回忆起记忆中的杏花坡,却是景色迷人,仿佛能闻见杏花的味道。
可惜景色美则美矣,饭都吃不饱,让人无心也无力欣赏。
丁国良兴致勃勃地继续介绍道,“而且我们村入口处,还有一座不知建于何年何代的石牌坊,虽然经过多少代风吹雨淋,洁白的大理石雕琢依旧古香古色,高大巍峨,为杏花坡增添了不尽的壮美。我们小的时候,时常在那里玩耍,每到傍晚的时候,和几个要好的伙伴拿上弹弓,砍刀,背上草筐,扛着柴筢,到这里来拾柴拔草,因为这里不远处的河滩上柴多草厚,半响工夫就可以把筐弄满,然后,便到杏树下松软的沙地上,尽情地戏闹玩耍。曾爬上牌坊前那对不知名的兽类的头顶,仔细观看精细的飞禽走兽,人形字迹,也曾读那对令人费解的楹联,“上联是:惟一惟精,巧思不匮,下联是:至仁至善,明德长馨,我那时候胆子大,还敢在飞梁上走个来回,那提心吊胆的情景叫人不寒而栗。
站在牌坊上,可看到杏花坡的全貌,向东可看到湛蓝的大海,向西是黑黝黝的连绵不断的山。爬上牌坊可以望云,可以看花,可以看海听风,玩累了,便跑到前边不远的一眼水井前喝水。这是一个很大的水井,井台旁长满了薄菏、篙蓬、金针等绿草,爬到井边可以看到井中游动的蛤蛙、水蛇,渴极了不管这些,用草筐上的绳子,系上半个掏空的葫芦,一桶提上,几个人解渴。下海逮鱼,上树掏鸟蛋直到西天上扬起红彤彤晚霞,几个人才嘻嘻哈哈满载而归。”
“当然回家少不了挨打。”丁海杏不客气地说道。
“满载而归还挨打?”战常胜一拍额头道,“裤子磨坏了。”
“看来姐夫是同道中人。”丁国良嘿嘿一笑道,“解了馋,就得光着屁股了,如我妈所说:顾头不顾腚。”
“哈哈”同车的人也笑了起来,大家深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