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尤其是当莫德雷德明确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名字时，更是要好好掂量一下这个问题的重量。

以及，他是否有回答这个问题的资本。

“该死的，我怎么把这个老太婆给忘了！”

“斯卡哈，以人类之身踏足神域的弑神之人。”

“与此同时，更是镇守影之国的女王，死者世界的唯一生者！”

简单概括一下，如果是在这座岛屿的话，那眼前这个女人，大概就是真正意义的“亡灵君主”。

尽管她自己从来都没有承认——也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情就是了。

但问题在于，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亡灵君主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其他人自称为“亡灵君主”，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说那种突然出现的危机感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是被这老太婆盯了么？”

回忆起自己昨天和阿尔托莉雅口嗨时的场面，莫德雷德不由自主的摇头苦笑了起来。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举头三尺有神明。

而且，还是那种一言不合就直接找门来，随时随刻都能把你揍一顿的神明。

“这个老太婆……打不过的。”

莫德雷德看着斯卡哈的等级面板——那高达99级（神明级）的变态数据让让莫德雷德根本升不起一丝反抗的想法。

他打一个69级的阿尔托莉雅，都得费劲心机，还要把自己的半条命搭，才有机会偷得一场胜利。

至于眼前这个紫色老太婆？

“算了，还是闭着眼等死吧。”

这一次，莫德雷德十分干脆的选择了放弃。

“能让我当个饱死鬼么？”

他伸出手，指了指那只一直被放在篝火，如今已经是完全成熟的烤兔子。

烤肉的肉香与水果的芳香正从这只烤兔的身散发出来，融合出一种能够令人食指大动的气息。

斯卡哈温柔的点了点头，同意了莫德雷德这个微不足道的请求。

“可。”

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打架——作为一名真正意义的勇士，斯卡哈想要面对的，是完美状态下的莫德雷德。

这样，才能留下一场“没有遗憾”的战斗。

只是，在下一瞬间。

当莫德雷德将这只烤兔子的大腿掰开，使那种奇妙的香气弥漫到斯卡哈的鼻子中时。

“嗯？”

斯卡哈的脸，呈现出一缕惊诧的表情。

说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从这些香气之中，她竟然体会到了一种久违的感动。

那是对生命的一种感动。

顶级的厨师，不仅能够将食材的味道发挥到极致，更能通过一些独特的烹饪手段，来唤醒人们心中，最原始的欲望。

这种欲望的名字，叫做“生存”。

在这些香气的带领下，斯卡哈的思绪逐渐飘回了自己还没有踏足神域的年代。

那是一个蛮荒的时代。

刚刚走出襁褓的人类，用自己的双手，开启了那踏“万灵之长”的艰难旅程。

与天斗，与地斗，与万物斗。

其中的艰辛与心酸，哪怕是强如斯卡哈也绝对不愿意去多想。

而后世之人，更是无法理解其中的万一。

但是，话又说回来——

“就算是在那样黑暗的年代里，也有美好的事情发生啊。”

斯卡哈微笑着，回忆起了自己族人在一堆篝火面前载歌载舞时的场景。

食物的香气弥漫了整个营地，人们一边欢笑，一边期许着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