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下,黎陆心里有些莫名酸酸的。
他明明就在女儿身边,却只能做一个远在身边的旅者。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像暗示黄巍那样暗示一下心儿,让她知道这件事。
可是他又害怕
毕竟女儿不比朋友,那是骨肉之亲,他很怕万一心儿得知真相后,说话时某一句稍有不慎,就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游戏规则里清晰说明:不得向他人告知你获得了此商品,否则路西法公司将第一时间收回商品并处理其他知情者。
黎陆无法确定它们到底如何判定“主动告知”,又会如何去“处理”。
和老黄之间,心照不宣,只提新名,目前看是没什么事。
但是如果是女儿呢?也许无意间喊一声“闺女”、叫一声“爸爸”都会带来灾祸。
所以这件事不但不能让心儿知道,还要有更完善的保障。
黎陆思考了片刻,手指一提拨通了手里的电话。
“喂!老黄啊。”
“哎呦!老路?哈哈,咋啦?酒醒啦?”电话那端传来一个粗犷的坏笑。
“滚我那天是没发挥好。”
“那咱改天再来?”
“谁怕谁啊!哎,不闹,我找你有点正事。”黎陆说。
“啥正事啊?”黄巍问。
“我突然琢磨着,既然我现在的身份是南都大学的学生,我觉得应该弄个学生证和南都大学的身份证明才合理啊。所以想问问你,认不认识办假证的啊?”黎陆说。
“靠,这就是你的正事啊!”黄巍怪叫:“而且大哥,我是警察好不好!警察!哪有找警察问办假证的!”
“你就说你知不知道吧?”黎陆说。
“你!”黄巍憋了憋嘴:“南都大学东门东景街里面32号口,顺胡同进去,有个姓刘的,你找他。”
“提你名打折吗?”黎陆问。
“靠,我是警察大哥!提我名他就该跑了!”黄巍怪叫。
“别废话,到底能打几折?”黎陆说。
黄巍噎了一下,小声嘟囔:“五折。”
“,谢啦。”黎陆说着挂了电话。
老黄的信息还真挺准,东景街里面真就有个办假证的,唯一不准的就是打折这块,黎陆一提老黄,人家比老黄预料的还要爽快,愣是一分没要。
提着学生证和文件袋走出胡同,黎陆顺便在东景街侧面租了一间公寓,以前的房子他是不方便回去了,万一心儿突然回家,那他可真是百口莫辩。
这个周末去夏沫家捞金的计划泡汤了,黎陆倒也难得赚了个安闲,躺在出租屋的床上,一边搜罗着一些远程的任务,一边深入研究着路西法游戏的结构系统。
盛都之行,他着实大大捞了一笔,但是这种非官方的比赛对升级头衔没有任何帮助,仅仅能够提升货币存量而已,而购买高等级东西必须有足够高的头衔做基础才行。
所以线下游戏虽然来钱快,却无法代替任务的必要性。
周末宅在床上断断续续地忙活了两天,一直到周一的中午,黎陆前前后后拿下了31个远程小任务,积分涨到了264,金币涨到了2057,眼瞧着余额充足,他把第二期需要偿还的100金币支付了出去。
两条提示迅速顺次出现:
第二期还款已偿付,剩余欠款4990金币。
第三期还款要求:1月内偿还1000金币或等值低价物,由于您上一期的还款期限尚未到期,此1月期限将在上一期期限到期后开始计算。
刚还完第二期款项,黎陆突然觉得脑海中一阵“嗡嗡”的疼,一些碎片般的画面像一块块碎玻璃一样涌入他的脑海,带来阵阵的神经刺痛感。
黎陆这才恍然发觉,自己这两天多除了吃饭睡觉几乎净泡在手机上了,简直跟那些熊孩子一样。
其实,他心理很清楚长时间玩手机对身体不好,他也总是这样教育心儿的,但是
手机好像的确是挺好的玩的啊
刺痛连绵,他连忙把眼睛从手机屏幕上挪开,用手指揉按着眼眶周围的穴位,放松着眼部神经。
可那种刺痛感丝毫没有减轻的意思,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有点更疼了。
“怎么回事”黎陆两手按着头。
嗞
一阵刺痛闪过。
黎陆只感觉脑海中突然涌进许多画面:
嗞
那些画面越发清晰,他认得,那是他曾经的记忆。
时间过了这么多年,那些记忆本来都渐渐模糊了,可此时,却又逼真地涌回脑海中:
古老的南都,漆黑的街道上,一袭白衣的女孩儿幽幽走过,昏黄的灯光照亮她颓然的脸,憔悴苍白,却有国色天香的美,肌肤胜雪,清纯欲滴,任何人看了都想多看两眼,可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在深夜里流浪?
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