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应该习惯了么?”秦听寒淡淡开口,她像是在替姜宁说,也像是在为自己说。
“帝姬……”从溪想要开口,但径直走来一人,从溪瞧见那人后拉着从海退开些许,秦听寒只觉有一片阴影笼罩着她,她抬眸看去,正好看见了龚世韫淡笑望着她。
“你……”秦听寒张了张嘴发现吐出的音节有些不妥。
“帝姬瞧着有些不开心。”龚世韫道,他没有反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今日是殿下的接风宴,本宫自然开心。”秦听寒笑道。
“从第一眼看到你时,便知道你不开心。”这次龚世韫没有再唤她帝姬,所出的言语也只像是普通朋友一般。
“晋王殿下很喜欢观察别人么?”秦听寒抬眸直视龚世韫的眼睛。
龚世韫摇摇头举起手里的酒杯:“并非如此,只是在某些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帝姬几眼,我在这里,便祝帝姬千岁,万事皆成。”
秦听寒蹙眉,随后她举起酒杯与龚世韫轻碰:“同祝。”
“小四……”龚世韫轻喊一声,最后他还是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多年后秦听寒想起那日的接风宴,那时的龚世韫是温润无双的人,只是后来,那样温度的龚世韫,便再也没有了。
酒杯碰响的瞬间守门的公公又喊道:“陆侯爷到,宋小世子到。”
这一喊本是热闹不决的宴会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两个身影。
“臣陆尘洲参见陛下。”陆尘洲微微俯身站起,这番举动,可谓是大不敬!
但姜顺帝只是摆摆手:“刚说起你,你便来了。”
“臣路上有事耽搁了,故来迟了。”所有人都知道陆尘洲的脾性,自从三年前这位小侯爷性情大变之后,便无人敢说他礼仪尊卑了,毕竟陆尘洲手上的军权确确实实让人忌惮,但一向多疑的姜顺帝,却不知因为何种原因从来没有防备过陆尘洲。
“落座罢。”姜顺帝道。
陆尘洲微微颔首便与宋朝在空着的两个位置处坐下,落座刹那他便看见了与龚世韫在一起的秦听寒。
陆尘洲这一眼恰恰被一直盯着她的姜栎看到,姜栎想起先前听到的传言,说是在谏言堂时陆尘洲曾摸过姜宁的脸,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差点就冲回皇都手刃了姜宁,但终究是一一忍下,但没想到,这次她着实看到了陆尘洲瞧向姜宁的那一眼,加之之前的传言,这更让她心生嫉恨。
说起谏言堂,姜栎不由一笑,她开口道:“听闻致远姐姐在谏言堂成功过了武学与骑射的跨级考试。”
姜栎故意没把话说完,她这话一出,本来议论纷纷的众人便把目光投到了骑射院小院长的赵鸣身上。
因为黄书行素来不喜欢宴会,所以,众人只能找赵鸣求证。
只是赵鸣还未开口宋朝便笑了起来:“说起那日,长帝姬可是英姿飒爽啊。”
秦听寒嘴角一撇,宋朝果然就喜欢看戏,一句话不往她身上引便不舒服,姜顺帝的目光投来,她又不能装作没听见,于是秦听寒淡淡道:“不过运气罢了。”
“长帝姬怎能说是运气呢,那日与陆侯交手数招,那身姿可让我一见倾心啊。”宋朝最后这句话说得实在放肆,但在场的人都知他喜欢开玩笑,竟也没有人出言阻止。
“宋小世子说笑了。”秦听寒看过去,她的眼里全是警告,但宋朝当作没看见轻轻捅了陆尘洲一下:“陆侯说是不是啊?”
陆尘洲蹙眉,他抬眸之时恰好与秦听寒对视,他颇有些嫌弃的意味别开脸:“不过尔尔。”
“哈哈哈哈,能得你一声不过尔尔,说明宁儿做得还不错。”姜顺帝大笑,他此言不错,能得陆尘洲一句不过尔尔也算是极大的夸赞了,姜栎握拳,难不成真如坊间传言,姜宁和陆尘洲真有什么苟且?不,不会的,姜栎扯出一抹笑:“姐姐武艺这般好,妹妹也想讨教一二,这样,说不定妹妹也可以过武学一关了。”姜栎话说得甜,言罢她还觉得不够又道:“姐姐想来不会拒绝妹妹吧?”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帝姬间的比武,还是头回听说,顿时之间,场下全是议论,就连座上的姜顺帝和德贵妃也流露出一丝好奇。
陆尘洲押一口茶看向秦听寒,他想知道,面对这种情形,姜宁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