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还有点印象,当时就是他找物业人员开的门,发现了钟大爷离世。之后两人在小区里碰到过几次,没打过招呼,但也算混了个脸熟。
赵宇看到她,对她笑了笑,“我刚调来八中上班。”
阿癸回了个淡淡的笑容,走到最后一排的窗边坐下。
车子来到敬老院时,刚好九点整。春日阳光明媚,学生们都一脸兴奋,老师们的心情也不错,唯有阿癸静静坐着,看不出有多少情绪变化。
她望着窗外,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下了车后,她给田甜发了一个消息:“带吕志广来敬老院。”
敬老院里暮气沉沉可以理解,毕竟住在这里的都是老年人,没有年轻人的生发之气。
但阿癸总觉得不大对劲,这里的暮气太过于沉重,隐隐还有一股死气,即便是在这般风和日丽的春季,也像有一层薄薄的阴云笼罩着。
学生们可能感觉不出来,但老人们的反应却不会作假。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大家一起往活动室走去,期间经过外面的花园时,遇到好几个正在晒太阳的老人。他们看到这么多的学生,不仅没有任何欣喜的表现,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神情显得特别呆滞。
“等我们老了不会也变成这样吧?”有学生小声说。
“不会的,不会的。”一个学生接过话茬,“我可不想以后变成这样。”
其他几个学生听了连连点头。
走在前面的吕荣转过头,示意学生们不要乱讲话。
如果说花园里的老人只是少数,那么活动室里的老人们,可就不能被归为少数了。他们在见到一群学生走进来后,同样没有任何欣喜的表现,也没有谁开口说话,只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会儿不光是阿癸了,学生们和三位老师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敬老院的工作人员向老人们做了介绍,也没什么欣喜之情,只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完了就说自己有事,把一群人留在活动室里。
老师和学生们面面相觑。
演出时间是在下午,相关人员暂时还没抵达,三位老师虽然觉得不妥,但在等待期间还是按照计划,安排学生在活动室陪伴老人。本来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慰问关爱老年人。
可惜老人家们对此不感兴趣。
他们或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或埋头捣鼓手上的东西,或一动不动静静发着呆。不管学生们态度有多热情,笑得有多灿烂,话说得有多甜,老人们都不受分毫影响。
整个活动室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有学生不开心地说:“感觉好压抑。”
学生们现在不再像之前那么怕阿癸,有的人还认定她有特异功能,反倒对她崇拜起来,所以说着就都凑到她的跟前。
“林凌,你知不知道这些爷爷奶奶是怎么了?”
他们以前可能没有来过敬老院,不清楚这里具体的情况,但各自家里都有老人在,明白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阿癸正在观察一个老人,见他虽然在用左手画画,但显然不是左惯手。她一把抓起老人的右手,不顾他反抗,把长长的衣袖撸了上去。
除了满胳膊的淤青,还能见到针扎过的痕迹。
“他们在虐待老人!”一个学生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