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晋心一沉,急忙问道:“尹前辈,真没有办法了吗?”
尹豪摇头道:“你外祖公真气枯竭,尸毒已经侵入五脏,本宫主只能用真气护住他识海,让他少受些苦楚。”
“怎么会这样?”杜晋失魂落魄,自语道。外祖公一世枭雄,落的如此结局。内心自责道:“都怪自己将外祖公卷了进来,该死,真该死。”
杜德天前拍了拍杜晋的肩膀,说道:“陈老英雄一击杀死元锡山,也为我们杜家杀了敌首,我们杜家不会忘记的。他的英雄壮举必会传颂大漠!晋哥儿你节哀吧。”
杜晋紧咬牙关说道:“大伯,我没事。”身后一只小手轻轻拉起他的手,尹环儿轻声道:“傻小子,还有我们呢”
“姓杜的!爷爷让你进去。”陈家瑶红肿着双眼,走出卧房道。
杜晋木然点点头,转身走到门前。那门好似重逾万斤,杜晋双臂颤抖,用尽气力方才推开。
房间里朴素简单,放了套梨木桌椅,墙挂着一张小巧的画眉短弓,短弓年岁已久,弓身早已暗黄干裂,面却是无丝毫落尘,想必主人一定天天擦拭。
“咳咳!”陈邦岳一阵咳嗽。“晋哥儿,你前来。”
“外祖公。”杜晋虎目含泪,前握住陈邦岳伸出的手。
“莫要伤心了,人总会死的那一天。”陈邦岳无力说道:“外祖公叫你来,是想看看你,你与美娟很像,看到你我想起那可怜的女儿。”
杜晋哽咽道:“外祖公,你莫要悲伤了,我们会医治好你的。”
陈邦岳摇了摇头,继续道:“外祖公放心不下瑶儿,那丫头心高气傲。我走后无人看护她,我怕她会受委屈。晋,外祖公要你答应我,照顾好瑶儿,不要让她受了委屈。”
杜晋点点头道:“外公公放心吧,外甥必会照看好表妹的。”
陈邦岳闭目点点头,脸色纸黄,出汗如油,面皱纹渐渐散开。喃喃自语道:“我用半生来恨姓杜的,终了还得有求于你们。这便是命吗?美娟爹爹来找你了”
历戊戌年月二十三,卧龙城城主陈邦岳卒于家。次日停柩与正堂西阶,各子侄日夜守灵,卧龙城下哀悼。早有知客找到杜晋道:“晋少爷,你是外客,只需观礼,待得殡时,前面引路便可。”
杜晋也不知葬礼行意,只能点头称是。突听堂外喧哗争吵,只见几人匆匆进了灵堂,前头一人约莫四五十岁,身形长瘦,青目高颧。进了灵堂后也不磕头行礼,只是道:“家姐闻城主过世很是哀伤,只因体虚衰弱不能来此守孝。家姐担心你等分心不顾,唯恐让城主失了身份。特吩咐我们兄弟前来祭拜相助,这里便交由我们兄弟主持了。”
后面一个青袍礼帽老者,前深鞠叩拜。陈家原先那知客忙前阻止道:“你是何人,为何如此失礼?”
那高瘦男子冷声道:“来人,将这骗吃骗喝的假知客乱棍打出去!”
“是!”外面有家丁模样人手提水火棍进来,拉着那知客往外走。
正跪在那里烧纸钱的一众陈家子侄,有几人抬头愤怒看向高瘦男子,一个披麻戴孝的黑脸汉子起身怒道:“冯希富,这里是我陈家,还由不得你冯家做主!”
高瘦男子冯希富冷声道:“陈京升你算什么东西,陈家你还做不得主吧?”
这个黑脸汉子是杜晋的小舅,是大夫人也是他外祖母所出。杜晋有些生气,他跟几个舅舅表兄弟未曾说过几句话,总归是血亲,听到陈京升被冯希富呵斥。忍不住开口道:“阁下是何人?敢到我外祖公灵堂闹事。”
冯希富一听,转头看向杜晋,瞬间瞳孔一缩,他可是知道陈邦岳有个了不得的外甥。当即冷哼一声道:“哼!陈邦岳是我姐夫,家姐吩咐我来这里帮忙,你一个外人还想阻止不成?”
“你!”杜晋一时语塞。
这时陈凡胜突然起身大声道:“姓杜的,这里不管你的事。我舅爷做什么更不是你能管的。”原来这个冯希富便是二夫人的兄弟,难怪这般跋扈。
冯希富见陈凡胜站起来声援自己,更是得意,冷笑道:“你杜家害死我姐夫,还有脸站在这里说话,我若是你们,早滚出卧龙山”
“够了!”一声娇喝。内屋陈家瑶走了出来,她实在听不下去了。爷爷刚死,冯家便开始n。
“这些杜家人真让人厌恶。”陈家子侄有人小声道。
“二叔,可不是吗?我们陈家的事他也想插手。啧啧!不是仗着修为高吗。”又有人道。
这些都是二房家的人。陈邦岳活着的时候还算和睦,一死便开始争斗n。
杜德天一直看着没说话,这时前拉了拉杜晋道:“晋哥儿,这种家务事,我们别管了。他们不欢迎我们在这里,我们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