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了……不……一起睡吗?”
池怜怔愣的仰头望着他,男人皱眉,兀的轻笑一声。
“池怜,别跟我装傻,我们两并不熟悉,我跟你结婚,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是因为爱情吧?”
池怜顿住,微微有些颤抖。
“我不碰你,是因为尊重你,这场名存实亡的婚姻,是你自己选择的吧?”
池怜麻木的点了点头,瞳孔里没有了聚焦,黯淡得没有了光芒。
“池怜,你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代价,知道吗。”
“我不爱你,也不需要爱情,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
“你看开一点,就当我是室友,别管束我,也别去跟他们告状,别生事,行吗?”
他蹲在她身边,盯着她的脸,说的每一句话都想死一把尖利的刀刃。
戳的她遍体鳞伤,戳的她千疮百孔。
女人强忍住了眼泪,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抹得体的浅笑。
“我知道了,对不起。”
边宿怔住,不懂她对不起的意思。
“很抱歉,嫁给你,让你为难了。”
笑容有些僵硬了,她说话的语气有些颤抖。
边宿没有察觉到,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来,拿了一条毯子去了客厅。
门关上后,池怜躲进了浴室。
她打开了淋浴头,哗啦啦的水声彻底淹没了她的哭声,其实不用水声遮挡,他也听不见。
她在浴室里待到了凌晨,腿有些麻木了,她才站起身迅速的冲洗了下收拾收拾残局出去。
再过四个小时,她就应当起来上班了,她向来自律,这次却又因为边宿打破了人生轨迹。
她怕睡过了,设了五个闹钟。
她其实也会赖床,她其实也会受伤。
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她大脑嗡嗡作响。
好在眼睛消肿快,只是稍微出了些红血丝,她感觉才闭眼,就又睁开了双眼。
六点多钟,她知道边宿肯定没起床。
她不敢开火,怕声音吵到他,她记得高中那会儿,他就觉浅。
午睡的时候一点儿声响都能把他吵醒。
她从冰箱里拿了速食的饭团放进包里,然后又在桌子上写了一张便签,轻手轻脚的穿了鞋子出门。
她走后,边宿就睁开了眼睛。
第一次睡沙发,睡的腰酸背痛,他一米八七的大个儿,这么小的沙发完全舒展不开。
他起身拿起贴在桌子上的标签,是提醒他冰箱里有她买的食物可以吃。
他觉多,伸了个懒腰,跑进了卧室里,整个人倒在舒适的大床上。
他嗅了嗅,突然挣开眼睛,有些不自在的翻了个身。
碎发遮住眼睛,他竟然睡不着了。
床单上有独属于池怜身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挥之不去。
“她好香啊。”
阒无一人的房间,男人喃喃自语,愣是躺在床上发呆发到了中午。
下午边宿去了酒吧,酒吧白天不营业,他便去对了帐单。
他结婚的消息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想必今晚是免不了一顿追问了。
池怜放在包里的饭团,一直放到了下午。
一早去就开了一场会,而后又马不停蹄的面诊了两个小孩儿。
相比成年人,孩子是最不好掌控的。
光是哄,她就哄了将近半个小时,等到孩子愿意张开嘴让她看看蛀牙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
她用微波炉热了饭团,吃了两口便没了胃口。
她想趁着下午预约的病人还没来之前,先在休息室眯一会儿。
可一闭上眼睛,边宿昨晚的话就又全部涌上脑海。
他一句我们不熟,一句我不需要爱情。
把她的幻想砸的稀碎,她九年的时间不过是自己跟自己演了一场默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