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时!你别跟我倔!我告诉你,就是不能下山!锦飞、锦成不是孩子,你也不是他娘。别跟我扯你师父的遗愿!离散了,那种年月谁能把握?谁能说的准?”云慧说着觉得难听了。又改口“哥!我叫你大哥,咱别闹了!这是要命的事儿,不是你一个人,是真武观所有人的命!一旦出事,整个真武观都会被你连累!我知道,这次你该着去山东了吧?”
“嗯,是想去山东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俩。”
“咱先别说政府不让下山。就说山东,你能保证认识你的人都死绝了?没人知道你是个国军军官?”
李锦时不能保证,他在山东不算短,不能说几万,几千的熟面孔还是有的,那怎么可能死完?
“师弟,你觉得锦飞、锦成是不是活着?”云慧又正经了,很严肃的谈话语态。
“肯定活着,凭我们师门的艺道,除了绑起来拿枪顶着,否则很难伤了他俩。有事了若想逃,没几千人拦不住。”对于这点云松还是有把握。
“那好。你觉得你们哥仨会不会因为离散了就没了情义?”
“绝对不会!”
“好!还有一点,你师父给你们留下的家当,你觉得现在敢不敢能不能拿出来用?”
“不能!”
“那你着急个屁!”云慧又咆哮了。“性命无忧,情义尚存,家当只能继续封着!你说你着急找到他俩干啥?有病呀你!”
云松也不知道,他也觉得自己有点钻牛角尖了。按云慧说的现在自己根本没必要找他俩呀。
“他俩都年龄大了,该成个家了!我想给他们娶房媳妇!”
“爬一避的去吧!靠你给人娶媳妇?你觉得你比锦飞聪敏还是比锦成伶俐?李锦时!歇歇吧,放下你那颗老妈子的心,说不准他俩这会儿早当爹了!安心做你的道教宗师吧!一个出家人老想着给别人娶媳妇!成何体统?哈哈哈”云慧说完就笑起来了。
云松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好笑。无奈的笑了笑。郁闷的回自己斋堂了。不知道会不会再生分儿,最起码这会儿又踏实了。
得,继续用云慧教会的笔法画师父的画像吧,画好了挂屋里当中堂,寄托哀思吧。
道观的土地被改造了。开始找不到依据,有的说按地主,从数量说就是地主。有的说不能按地主,因为道观没有长工,也不欺压百姓。就被搁置了。
现在好像有了政策还是怎么的,反正政府来改造道观土地了。同时把道观的在册道士都登记了,也报备到政府的管理部门。这下云松的身份问题算是落实了。
道观按在册道士分配了口粮田,其余土地一律归集体所有。按照周围村庄人口与土地比例,超出部分无偿划拨给临近村庄。剩余部分,除口粮田其他也需要参照村庄上缴公粮。
唠叨的住持这次没唠叨,也没管那些文书到底是怎样的,就签了字。能保留这点土地他很满意了,他看过很多典籍,没收土地和庙产并遣散不事生产的僧道也不是没有。
这新政府算是开明了。这也算是土地改造的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