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真的就几次,因为叶宴之闹着要玩,叶父手还没举起来老夫人就哭着扑过来了。叶宴之以为自己忘了的,谁知一进酒坊,当初爹揪着自己耳朵教自己的那些商人之道全都浮现在了脑海,异常清晰。
想到叶父,一时情绪低落。
顾怀陵,“你们家家业应该挺大的?”
前澜州首富叶家大房独子叶宴之闷闷点头。
早就猜测他家世不错,又听他说跟着爹做生意,再联想他说的父母亡故和叔伯不合,大约就是钱闹的了。看着叶宴之脸上的失落,顾怀陵贴心的转移话题。
“那你怎么知道郝掌柜是被下放来的?”
“猜的。”
叶宴之也已经收拾好了心情,答:“我坐船过来的,进川地之后,船停了两次下去补给,我跟着船工的孩子下去玩了一下,两次买酒都是在绸都酒坊买的,掌柜都姓郝,船工孩子也曾告知安汉也有绸都酒坊,最大的那个就是,说若要买酒就去那里,挺公道的。”
“人到中年,眉间沟壑比眼纹还深,说明常常皱眉,眸中郁气很深,大约是久不得志之故,又听他口音,与你的官话有些不同,应该不是这里人。”
“赌了一把,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赌对了,不是重要分支就是被打压下来的嫡脉。”
顾怀陵虽不懂经商之道,但观察亦甚微,听着叶宴之的话,郝掌柜刚才的模样和神态清晰浮现在脑海,和叶宴之说的分毫不差。
“可是”
顾怀陵哭笑不得的看着叶宴之。
“你说有几十种,可我妹妹只做了两种酒出来,我们哪来其他的方子?”
叶宴之:“谁说要给他几十种了?”
“就说米酒,能做米酒配料那么多,常见四季花卉就几十种了,更别提还有桃花酒,就这两种和延伸的酒种,就足以撑起一间小酒铺了。”顿了顿,皱眉,“不过确实还差一种酒,差一种好酒。”
米酒和桃花酒是常见的酒,买的人也多,薄利多销,但一个酒铺,需要好酒才能扬名立足。
“不过不着急。”
“酿酒这事急不得,米酒都要三到五月,桃花酒更是一至五年,这么长的时间,妹妹肯定能做出好酒来了。”
这语气笃定自信的,我都不敢对软软这么有自信?还有,那是我妹妹,不是你妹妹,是不是喊的太自然了点?
顾怀陵默了默,今天之事都是他在帮忙,忍了。拿过茶杯,以茶代酒敬叶宴之,“今日之事,都是你帮忙,不管是卖了银子还是分成,所得之利,都会分你四成。”
叶宴之瞪圆眼,回神之后忙不迭摆手。
“我就是帮个小忙,动动嘴皮子的事,既没出配方也没出力,不能拿钱的。”
顾怀陵摇头,“话不是这般说,如果没有你,我自己去卖方子,最多也不过一二百两,我并不知道商人里面的弯弯绕绕,多得的一切皆是因为你,这钱你该拿的。”
叶宴之还是不肯,顾怀陵坚持,来回数次后,小二来上菜了。叶宴之松了一口气,忙道:“我们先吃饭吧,早就饿了。”
顾怀陵打定主意要把钱给叶宴之,不管他答不答应都要给,如此也不再多言,点头用饭。
叶宴之是真的饿了,虽然有心在顾怀陵面前展现自己能吃辣的雄风,但还是先吃了一些淡菜填肚子,饥饿暂缓后,才有心去观察顾怀陵的口味。
虽然叶宴之早就认定顾怀陵是嗜辣的,但因为没见过,保守起见还是一半辣菜,一半淡菜。
恩?为什么顾大人连续动了几筷都是淡菜那边呢?
“顾大哥,你不爱吃辣么?”你不是川省人么!
顾怀陵点头,“我口味比较清淡。”
我、口、味、比、较、清、淡?
我口味比较清淡!
所以自己这大半个月被辣得死去活来鼻涕横流屁屁痛脸冒痘,都是自找的?!
见叶宴之一脸绝望的看着自己,顾怀陵不解,“怎么了吗?”
叶宴之眨了眨眼,将眼里的泪和梗在嗓子眼的血咽回了肚子,弯起了坚强的笑容。
“没事,顾大哥你多吃点。”
吃过饭后,两人走路回私塾,一路上叶宴之想着这大半个月自己找的苦头吃,难免有些恹恹的,顾怀陵也没说话,看着柳叶巷临街连着的三家酒铺时脚步停住,扭头看着叶宴之,“虽然有船工的孩子提过绸都酒坊,但你也没去过,怎么就直奔那里了?”
看着面前的三家酒铺。
“这三家没想过试试?”
刚出门的时候,叶宴之目的很明确的样子,所以路过这三家酒铺顾怀陵也没吭声。
叶宴之看着眼前的三家酒铺,摇头,“给我的感觉不太好。”
顾怀陵:“感觉不太好?”
叶宴之点头。
顾怀陵忽地就想到了叶宴之曾说过的他直觉很准一事,顿了顿,“我们试试这三家。”
结果
两家知道来意后直接挥手赶人,最后一家倒是有了些意向,让他们拿酒来,但也明确说了只买不分成,虽然是因为两人手里已经没酒,两个年轻小子别人也不愿意相信他们手里有好方子,但这三家的态度,和郝掌柜相比真的是差太多了。
顾怀陵诧异看着一脸无辜的叶宴之。
真有人直觉这般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