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脖子还没彻底消失的印记,她就生气,伸手把人从身上推翻了下去,撇嘴抗议道,“以后不准再在我脖子上留印子,听到没有?”
朴英听后嘿嘿笑着,单手撑住脑袋侧躺看她,笑道,“没事,挺好看的!要不,你也给我来几个!”
他说完指了指自己脖子,刻意加深了眸子,“这里,下口重一些!”
“你…”罗桥瞬间被羞红了脸。
是个成年人看到那红印子都能猜出发生了什么,她才不要这样乱咬,让人家背后笑话。
朴英那里仍旧是指着脖子示意,而罗桥懒懒的下了床。
这会天不早了,他说要回海城,还得要跟一然吃饭,需得抓紧收拾一下了。
不过,她突然纳闷起一件事来。
他们酒店待的这几天,也就是一起看看书,看看电影,打打游戏什么的,他为何动不动就洗澡?难道是有洁癖??
她是不懂,她那不经意的一个神情便能撩起男人的火来,在这特殊时期,又只能压着,一遍遍的冲凉制火,真是要人命了。
就像此时,朴英起了心火,床上做起了俯卧撑分散注意力,却不想,最后还是得去浴室冲了凉。
“洁癖!真是个洁癖!”
正在收拾自己的罗桥看到,嘴里碎碎念叨起来。
一然约饭约在了柳城最高档的西餐厅,因为他觉得,第一次请朴英罗桥吃饭,就是要隆重一些,却不想,他盛装隆重以待,人家两个穿着休闲,家常便饭来了。
等碰了面,打过招呼,三人入了卡座,点好菜,浅浅聊了几句,碰杯喝了点儿酒,一然盯看对面紧靠坐着的两人,那围绕他们的暧昧气氛,实在是浓。
再瞧,罗桥那颈间刻意伪装的纱巾,纵然衬得好看,也是让他细品出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来。
“演唱会排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始啊?”
朴英使了个眼色,问一然。
一然像收到讯息,嘴里回道,“一切顺利!”手上口袋里掏出几张门票,笑脸递给罗桥,又说,“到时别忘捧场啊!”
他说做的殷勤,实则内里心痛得狠。对面这俩也就罢了,朴英还非得多要了些让罗桥送人,差点让一然吐血。他虽是不差钱,可如今演唱会的火势,一票难求,单这一张前排门票就被黄牛炒到了六位数。
不过,朴英做为补偿,替一然请到了任谁都不好请,也是欠过朴英人情的,一个天王歌手助阵。
罗桥微微一笑,回了句“谢谢”,这手接过来,那手就装进挎包里了。
这反应出奇的平淡,换作旁人,定是会兴奋的跳起来,哪怕内敛一些的,也要把这些价值许多小红牛的门票抱在怀里感动一下啊。
一然受了打击,撇撇嘴看向朴英,欲要寻求安慰。却不想,正逢服务生上菜,罗桥刚要抬手,就被朴英温柔制止,他帮她小心铺好了面巾,又仔细的去切牛排,而且,是一边切着一边耐心讲解的那种。
一然彻底受伤了。
他放下刀叉,望向对面两个,看他们继续两人谈笑着,细品起红酒的同时,又说起故事,他自己是丁点的缝隙都插不进去。
好在,两人最后在讨论酒种,提到果酒的时候,骤然停下了。
嗯……一提果酒,朴英和罗桥相视后都红了脸。因为他们想到了他们的第一次,那个大丛林深处的山洞。
唯有一然不了解啊,他见他们终于停了下来,便深深叹了口气,说道,“阿英!快看,你对面还坐着个喘气的大活人哪!”
这话实在是酸呐!
朴英闻言,先喜欢的瞅了眼罗桥,才又转过头回一然,“哦,大活人,你别光喘气,怎么不吃啊?”
俗话说得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以前也就罢了,现在面对如此天差地别的对待,一然想要抗议,想要告知朴英一个道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别有了女人忘了兄弟!他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可比罗桥多多了!
一然试了几试,最后,愣是没敢提一个字,哪怕是罗桥上洗手间的时间,他也不敢。
因为,他对过朴英的警示眼神,怕话一出口,一个不小心,就玩挨揍了。
面前这两位可都是有功夫的,他是一点都不敢惹!
“阿英,我也要你帮我切牛排~”他还是憋了闷坏,故意阴阳怪气的对朴英眨眼睛,说亲昵的话。
“咳咳咳…”
正喝红酒的罗桥听了,一时上了头,被红酒呛到了。
朴英恨恨的瞪了一然一眼,这里忙照顾咳嗽的罗桥,那转换过的眼神,别提有多心疼了。
一然撇撇嘴,再次深深受伤。
“我没事!”罗桥宽慰朴英,却是抬头看见一然很不高兴的喝酒,便忍笑劝解朴英,“要不,你也帮他切一下?”
不过掺杂了玩笑的意思,朴英听了还是一下也上了头,深怕罗桥误会到自己跟一然的不实传言。
而一然就不一样了,他坦荡,他赤条条一个,了无牵挂,无所畏惧,在听了罗桥这么说后,那颗受伤的心瞬间复原了,忙欣然笑着就把自己那盘牛排端去了对面,示意朴英道,“阿英,快点,你家阿桥都同意了!快切吧!我还等着吃呢!”
这般厚脸皮,这般不识相!朴英心里别提有多气,可看了罗桥面子,他还是撑笑着给一然切起了牛排。
只是,那一刀一刀的狠劲,那切完后呈现的狼藉,让一然看了都失了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