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罗桥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得逞,就在被放开的一瞬,便就撒腿开跑。
可她哪里跑得了?
人家早就预料她会来这一手。
“阿桥!别这样对我,好吗?”朴英徜装放开的手,把人捉了回来,她的身体被提拉一转,整个人被拥进了他怀里。
“别再躲我了,好吗?我真的好想你!阿桥…”他继续在她耳边诉说衷肠,闻嗅到她颈窝的芬香,不由埋了下去。
自从那一晚,他愈加念她的味道,念她的一切,念的,如入骨髓,夜不能寐。
“朴英…”罗桥在他宽大怀里喏喏叫他名字,想去劝解什么,被他急忙打断,“阿桥!我爱你!我一直都想告诉你,我爱上你了!所以,给我个机会好吗?别违心拒绝我,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
他激动说罢,便如那晚般吻了她额头,将要歪头往下,竟是遭到了拒绝。
罗桥一个激灵,别过头,躲避那个引诱人的吻,情思恍惚般说道,“朴英…忘了吧…那晚…我喝醉了…根本就不知道…”
“忘了?”朴英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不相信,她竟拿醉酒当了借口。
“忘了吧…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罗桥字字艰难的去回答,垂下的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小。
她没底气,一点底气都没有。
“朋友?”朴英被气笑了,他万没有想到,发生了那种事,罗桥还说他们是好朋友。
“阿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那种可以跟朋友随便上床的人?”他气愤问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罗桥连忙摆手解释,听了“上床”那两个字后,更是不敢抬头看他了。
“你不相信我!你觉得我也在骗你,是吗?”朴英感觉心口一阵闷痛,滋润了布满血丝的眼球。
是这样的吗?
在她眼里,他跟那些男人一样吗?
罗桥又是心乱如麻,脑袋僵硬一片,终于愣愣的抬起头看他。
他的那双眼里有受伤有期待,也有连日来的疲惫。
他瘦了,黑了,憔悴了好多…
“我是不相信我自己…”她漠然回道。
爱情于她,既是奢侈品又是枷锁,她不敢再轻易尝试,何况是朴英,她不想拿他来当试炼品。
他那样好的人,需要全心全意的爱去守护。
这种似是非是的答案,刺痛听者心,也刺痛说者心。罗桥空洞的凝视朴英,没有一丝情感,她心里麻木了,慌的,乱的,痛的,最后拧成了一股没有知觉。
然后,她扯开他的手,沉重说道,“等你放下了那晚的事,我们再做朋友,这期间,别再来找我,别让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朴英被这些话生生剐痛了心,受伤到了极致,红肿的眼里落下一行泪来,和着模糊的视线,望向罗桥渐渐消失巷子尽头的身影……
他颓然一身,驾车回了海城房子,抬手打开灯,呆呆望了一圈应是罗桥喜爱的装修风格,苦涩笑着,坐去了厨房吧台。
酒柜里拿出许多红酒来,满上,一杯又一杯的仰头去喝。
熟悉朴英的朋友都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酗酒的人,或是不善饮酒的人。可现在,他准备喝醉自己,最好喝到麻痹了没有知觉了,也就不会再去想那些,心也就不会那么痛了。
罗桥也是,“天涯知己”包间里独自喝闷酒,可是,一杯一杯又一杯,什么感觉都没有,她不像那晚迷乱,也不似那晚般放松自我。在这里,外面嘈杂一片,她竟觉得别样孤独,很孤独。
最后,她润湿了眼角,仰头对着酒瓶猛灌,直到喝的胃都涨痛了,她还是没醉!
海城小桥千杯不醉满海城有名,但有些人就不一样了。
早上约莫七点多钟。
朴英趴在酒柜的吧台上,一旁歪了多个空酒瓶,修长的手指微微颤动着,慢慢触碰到了玻璃高脚杯,“砰!”一下掉到了地上,他却瘫软的无法起身。
宿醉是一件让人很难受的事,他近日饮食睡眠也不佳,工作频率又高,一向强壮体格的人,终于发烧病倒了。
海城某私立医院。
刘少病床前坐着,眼看平日高大勇猛的人脸色苍黄,静静躺着打点滴,不由暗暗叹息。
今早他得亏早去朴英家,及时把人送进医院,否则后果严重了。
京都那边他汇报了祝红玉,还有几场要补拍的戏恐怕真得延后,就朴英现在这个样子,医生说必须要留院休养几天。
“唉…”刘少不觉深深叹息出声,替昏睡的人掖了掖被角。
他有种冲动,想等人醒过来,好些了,去劝一劝,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你这样抢手,这样优秀,何必非得这样折磨自己啊!
几日后,刘少办完出院手续回来,见人立在窗前看着手机发愣,知他又是想给罗桥打电话却又不敢,倒真劝起人来,“哥,你也想开点吧…”
朴英扭头看了刘少几眼,神情里阻止人继续说下去,转而继续低头刷手机。
他是多么期盼下一刻就看见了希望,期盼得到罗桥回应,听她跟自己说,“朴英,我想清楚了,我心里有你,我也想跟你在一起。”
“咚咚咚!”
朴英正愣神想着,被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唤醒,他欣喜一笑,立马一副灿烂模样转身去看开门进来的人。
却是,那个阳光的笑又顷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