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雷柏霖实话实说,却惹得罗桥面上不满,她撇了撇嘴说道,“知道问你也是没用,我看这个明明更好!”说罢,她又换了另一个戴在了头上。
这些在雷柏霖眼里明明没有什么区别,他说的好看,真的是罗桥怎样都好看,他诚实人一个,也从未见过罗桥这般模样,不由噎住了,对不上一个字来,只得跟在她旁,见她还是不满的把头上那个拿下了。
终于,小贩提醒了他,要他给选一个戴在女朋友头上。
雷柏霖这才反应过来,却是看了那花圈眼花缭乱的。还是小贩提了建议,替他选了一个。
罗桥这里压低了头等着,待他亲手戴上付过了钱,嫣然笑着拉起他便往更多人的热闹处去了。
雷柏霖认识的罗桥从不嬉闹,从不愿往人堆里扎,现在…
他有些不认识她了。
“我想玩那个!”罗桥跟雷柏霖指了指套圈的摊子,自己先过了去,跟小贩讨价了一番,拿了不少的圈子,又跟小贩说,“后面人付钱。”
雷柏霖木然般跟在后面,老老实实付了钱,眼见平常不苟言笑的人平稳的把手里圈子一个个抛出后,她笑得乐开了花,可小贩都哭了。
只见整片的奖品玩具被罗桥一扫而光,独留了一片空地,她自己倒是一个没要,全部送给了来凑热闹的人。
晚上八九点钟是旁边大广场人最多的时候,雷柏霖被罗桥硬丢进了人堆里,正僵硬的学人家跳舞,直惹得她笑痛了肚子。
以前雷柏霖想知道罗桥任性起来是何种样子,想让她对自己无理取闹一些。到如今,他算是真的见识到了。
罗桥啊罗桥,做起事来当真让人出乎意料啊。
终于熬到一曲广场舞结束,雷柏霖深吐了一口气,从大妈队伍里快步跑来罗桥身边。
他觉得这些个大妈阿姨也是够厉害,这广场舞可比他学自由搏击那会难的多了。
罗桥抬手用自己衣襟拭去雷柏霖额头上的汗珠,忽变得温柔,她问他,“想看我跳舞吗?”
“嗯!”雷柏霖急忙点头。
他时常去工作室偷看罗桥跳舞,他觉得,她翩翩起舞时,就是一个坠落人间的曼妙仙子。
不过有时,她又太过较真,稍不如意的动作几次练不完美,她就逼迫自己惩罚自己。
那时,雷柏霖很心疼,就想过去劝罗桥,“你已经很好了,你真没必要这么逼自己!”
广场上被空了一处,此时,微风拂面,有些许早开的花瓣从参直大树络绎飘落,罗桥在音乐声中独自翩然起舞。
围观之人无不惊叹,人间如何寻得此清明灵动的女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娟。
如此一首“明月几时有”,可以描绘罗桥的舞蹈,还有,送别夫妻一场的情分。
“这是小桥?”有人认出了罗桥,显得极不置信。
传赞中的海城小桥,色厉内苒,明眸皓齿,秀发及腰,一个神情便就能让人丢盔弃甲,这怎会变了?这明明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吗?!
“听说她要离婚了。”同伴小声说着,抬了抬下巴让他看向呆望罗桥的雷柏霖,“就是那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守着个金凤凰不要,寻了个小家雀!”
“真的假的?”那人更加不置信,打死他都不信有人会跟罗桥离婚。
“昨天,我有个朋友去喝茶正好碰到小桥约见他丈夫的小情人,那场面,我跟你说,明星走红毯都没那气势!”他懊恼自己错过了精彩场面,笑了笑,继续又说,“还有更滑稽的,这小桥搬了两车钱过去收买她丈夫的小情人,结果钱被扔的到处是,她倒是挂着巴掌印回去的。”
“什么?”听者瞪直了眼睛,惊觉自己像听了个神话。
在人堆里的子良偷偷瞥看前方的关赫一眼,他的脸色渐沉,一双拳头摩挲握着。
子良赶紧往旁处挪了挪,用了警告眼神提醒低声议论的两人,许是又对上了关赫那震慑人心的回眸一瞥吧,原本不识趣的人立刻闭紧了嘴巴。
关赫继续入神看着罗桥,看那久违的笑,回忆中的装扮,心中默自祈祷,“阿兰,回到我身边吧,我保证不再伤害欺骗你!我保证!”
“好!”
正巧罗桥结束了舞蹈,也不知人群里谁高喊了一句,把关赫吓了一跳,他皱了皱眉,回身去寻看那人之时,罗桥就拉着呆愣的雷柏霖跑了,徒留一众仍未欣赏尽兴的男女老少。
两人离开大广场去了电影院。
罗桥第一次陪雷柏霖看电影,她不知道,他曾经很多次买来火爆的电影票想约她去,哪次不是她还在忙,就是他还未开口她就堵住了,最常有的就是,“柏霖,我约了老师,还有几节外语课得补,今晚就晚点再回去了!”
她忙,她不是在忙,就是要准备去忙,好似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够用,原本可以滋润过起的小日子,到了她那里,只是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