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生病了。”庄子娴保证道,“只要她以后不去招惹妈妈,我不会去管她。”
听到这话,庄爸摇了摇头,他知道女儿怨气太深,与其说是讨厌王雪,更多地是对自己的失望,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过去的事无法改变,但活着的人还是要活下去。
“子痫。”庄爸说,“你错怪王姨了。”
庄子痫不明白爸爸的意思,说:“我很清醒,是你吃了迷魂药才是。”
“这也不怪你。”庄爸摇了摇头问道,“你知道为什么雪儿会有这个病吗?”
庄子痫摇头,这难道不是概率事件?
“都是为了你。”庄爸解释道,“她一直在吃避孕药,结果就落下了这个病根。”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雪儿知道你讨厌她,害怕如果有小孩的话,你会更恨她。”庄爸说,“她担心孩子的出生会剥夺我对你们的爱。”
“可是。”庄子痫语塞。
“雪儿没有做错,一切都是爸爸的错,你能原谅我吗?”
“你说的是真的?”庄子痫难以置信,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这样的一面,天下还有这么自觉的小三?
庄爸读懂了女儿的心思,决定今天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雪儿不是小三。”庄爸说,“我和她是在你妈过世之后很久才在一起的,是你误会了而已。”
“可是妈生病的时候,你们就在一起了,我亲眼看到的。”
庄爸摇了摇头,说:“你也知道当时她是我的秘书,这很正常。也许她喜欢我,但我们之间是清白的,这件事你妈也知道。”
“不可能的。”庄子痫继续否定,“要不是你们,我妈就不会死了。”
从小到大,庄子痫一直责怪自己没有见到妈妈最后一面,他认为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不是这样的。”庄爸说,“那时候你在国外,你妈病情恶化的太快,根本来不及通知,而且还是你妈不让我们告诉你的,她不想你担心。”
“不会的。”庄子痫很痛苦,哭说,“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雪儿是个很好的女孩。”庄爸替自己解释道,怕女儿继续误会自己,决定把真相说出来:
“这是你妈临死前的要求,希望你雪姨能够帮她照顾好你们。”
见女儿不相信,庄爸拉开抽屉,拿出一封信交给了庄子痫。
“这是你妈临死前交给我的亲笔信。”
庄子痫一脸怀疑,但还是接了过来。
信纸有些枯黄,充满岁月痕迹,上面那娟秀的笔迹依旧清晰,庄子痫认出是妈妈的笔迹,甚至还能闻出些许妈妈身上的味道。
确实如庄爸说的那样,她把自己和弟弟交付给了爸爸还有那个王雪,虽然只有短短几行字,但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她对儿女的爱。
“妈!”庄子痫再也忍不住了,颓坐在地毯上,紧紧抱着那封信,哭了起来。
“子娴。”庄爸很担心女儿,想要扶起她。
庄子痫没有接受,抱怨道:“你为什么不早点把这封信拿出来?为什么?”
庄爸很无奈,说:“子痫,那时候你还小,你不会相信的。”
他当然想过,但被王雪制止了,她害怕这封信只会加深误解,况且孩子还那么小,担心会出什么事。
这一切在今天看来也许是错的,但已经无从判断,或者是最好的结果。
庄子痫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如果早点看到这封信会如何,她真的不知道。
“不要碰我。”庄子痫拒接庄爸的搀扶,起身离开了房间,而那封信依然静静地躺在地上。
大门前,庄子文见到了自己的姐姐,好像正要出去,看到她眼带泪花,很担心她。
“我没事。眼睛进灰了。”庄子痫揉了揉双眼,交代道,“好好照顾爸爸,还有雪姨。”
“雪姨没事吧?难道是她的病发作了?”庄子文担心地问道。
“你知道她的病?”庄子痫一脸疑惑,难道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庄子文赶紧闭嘴,这才想起雪姨交代自己的事。
那天他去医院看夏洛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爸爸,才知道雪姨的病情,当时他也很震惊,雪姨还特别拜托自己不要告诉姐姐,害怕她担心,没想到今天差点失言。
姐姐好像也知道了这件事,庄子文试探道:“雪姨生病的事你知道了?”
庄子痫点了点头,看到庄子文的反应,才知道自己居然是家里最晚知道这件事的人,此时感觉自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暗自伤心。
她上车的时候突然回头问了弟弟一句:“子文,你难道没有怪过她吗?”
庄子文没想到姐姐会问这种问题,想了想说:“这是爸爸的选择。”
“我知道了。”庄子痫看了看弟弟,就上车离开了。
——
庄子痫已经很久没有来酒吧了,今天她需要酒精,她想要忘掉发生的一切。
刚到吧台,还没坐稳,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是肖逸,对方也看到了自己,只能上前打招呼。
庄子痫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他,看起来他已经喝得不少,似乎已经喝醉,刚一靠近就能味道一股浓重的酒精味道。
“肖逸,你在啊。”庄子痫先打招呼。
肖逸点点头,也很高兴能在这里碰到子痫姐。
两人很默契地保持沉默,只顾着喝酒。看得出肖逸很难受,但庄子痫也顾不上别人了。
几杯下肚,庄子痫脸颊泛红,那边肖逸却已经醉倒,赶紧上去扶他。
没有办法,两人都喝醉又不能开车,在酒保小林的帮助下,只能把肖逸扶到了楼上公司的长包房,很快房间内只剩下了庄子痫,还有床上的肖逸。
窗外微风拂过,庄子痫恢复些许理智,拍了拍双颊,她很郁闷,今天怎么什么事都让她给碰到了。
看见床上的肖逸马上就要倒地,她赶紧上去扶他,男人躺好后帮他盖好被子,打算离开,一只手已经被对方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小染,不要离开我。”肖逸迷迷糊糊说着,双手抓的更紧了些。
“放开,肖逸。”庄子痫刚才扶他上床,已经花光了全身仅剩的力气,如何还能摆脱,提醒道,“我是你子痫姐。”
“小染,你别走。”
到最后庄子痫已经全身动弹不得,唯一能听见的似乎只有那句,“我不是苏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