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这几天忙的很。
天刚蒙蒙亮拉着残阳起来练功,练完一起用早饭,然后上山采药,回来就把自己关在炼药房里研制些简单的毒药,一待就是一整天。
自从知道那本书的重要性后,姜榆越发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光是会背毒药和其解药的炼制执法不行,重点是要会做。
师父是个世外高人,作为他的徒弟…呃,来自未来的徒弟,她是坚决不允许自己什么都不会的。
况且,若是有朝一日因为某些原因她不得不将书中内容全盘托出,她也有方法应对。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她是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总而言之,她既已知晓这具身体原本主人的所有记忆,就不能什么都不做。
论医术她不行,做个毒药总是可以的。
至于那些接二连三过来想要除了他们的杀手,姜榆现在已经懒得理了。
她就很不理解这群人的脑回路。
每天都有人过来,每天都说一样的话,然后每天都伤的非常之惨。
但他们仍然坚持不放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姜榆都烦了。
最开始还能跟残阳一起去对付,后来就让残阳自己去,就当检测一下练功几日的成果。
再后来,残阳也烦了,跟姜榆一块儿做了很多机关暗器藏在院子里。等他们来被暗器所伤,残阳就废点力气,亲自把他们送到陵城御史李大人那里去。
陵城是天子脚下之地,所以并未设立城主一职,而是由御史管理城内百姓琐事。
天子脚下,不能随意杀人。镇远侯谢遂还没回陵城,姜榆二人还要留在此地暗中调查。
比起处理了他们,还是送到官府更为稳妥。
——
陵城近日出了几则怪事。
一是御史李大人嫡女在家中被杀,死状相当惨烈。即将临盆的二夫人又无故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二是城中许多姑娘也陆续失踪,家人四处找寻不得。她们与李大人的二夫人一样,都是满月即将临盆的孕妇。
三是几户人家皆到官府报案,说是自家孩童丢失,还请大人为他们做主。
一时间,御史府乱作一团。
姜榆是去铁匠铺拿飞刀跟袖箭时听百姓说的。
这么多人同时失踪,怕是很快就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
反正跟她没什么关系,她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情吧。
残阳是个心大的,每天有好吃的就很高兴。至于别的事,只要她不说话,他也不会管。
姜榆把袖箭给他绑好,嘱咐道:“这袖箭你要时时刻刻戴在手臂之上,不可卸下。”
这袖箭她改装过,不像其他连发的袖箭一样无法绑在手臂上。改装过后的袖箭箭筒内可存放八支短箭,且整个袖箭十分精巧,绑在手臂之上再放下衣袖根本无法发现。
残阳从未见过师姐如此认真的模样,便认真的点点头。
他伸手摸了摸手臂处,脸上很是满足。
师姐自幼便对兵器铸造与改装十分感兴趣,又得师父真传,如今在这方面建树甚高。从小到大这是师姐送给他的第一件兵器,他定要好好的使用。
姜榆做这袖箭,是想在遇到危险之时做个防身保命之用。
暗器多些,总比什么都没有好的多。
从铁匠铺出来,姜榆带着残阳又去买了些日常所需之物。
在好几个糕点摊子前逗留许久,残阳捧着他的一大堆战利品,一口一个,吃的好是开心。
姜榆瞧着,也就随他去了。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爱吃是再寻常不过之事。
路过御史府,远远就瞧着府门前围着一堆百姓。
大部分都是丢孩子丢女儿的家里人来这里等消息的,还有一些是来看热闹的。
今日的人倒是比平常多了不少。
残阳这个爱看热闹的,直接拉着姜榆走过去。
御史府白绫高悬,不断有官兵和身着官服的大人进进出出,个个神情严肃,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了吗,李大人家又死人了!”
“是啊,据说是他的三房夫人,还怀着孕呢!”
“说是比他大女儿还惨,肚子里的孩子都被生生打出来了,倒在血泊里,手脚都让人砍掉了。”
“刚才出来的两个婢女都被吓疯了。”
“这李大人平时乐善好施,是个清廉的好官,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
“唉,家门不幸啊!”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姜榆听着也不由得皱了眉。
砍去双手双脚,把腹中胎儿打出,这么残忍!
看来这凶手,也是个生性暴戾的亡命之徒。
天子脚下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谋杀朝廷命官的家眷,她一时间也想不出他们意欲何为。
姜榆的目光在挂着的白绫上停了一会儿,最后定在了守门两个护卫身上。
他们看着怎么这么面熟?
还有这身打扮和佩刀,都好像在哪儿见过。
她低头想了想,眼前闪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