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王府。
清风阵阵,那如画般的白衣男子正坐于八角凉亭中观景煮茶,不远处便是被下人精心打理的荷花池。
正值初春,荷花尚未开放,但池中已有了点点绿意,再配上随风摇曳的柳枝,别有一番风味。
“四弟府上的景色总是那么令人心醉,”恒元帝和萧君轩带着贴身随从顺着玉石廊道走过来,笑着道,“就连朕的皇宫都自愧不如啊!”
萧君澈站起行礼:“臣弟的府邸怎能与皇宫相比,皇兄若是喜欢大可常来,臣弟随时恭候。”
“朕上完朝,批了一上午折子,这不就来你这儿躲清静了。”恒元帝坐在石椅上,指指身后,“顺便还带来只大花猫。”
“大花猫”吃糕点吃的正香,闻言嘿嘿一笑,摆摆手。
“怎么弄得这么脏?”萧君澈叫来管家,“林叔,带烨王下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再准备一些他跟皇上爱吃的吃食。”
“是,殿下这边请。”
萧君轩又往嘴里塞了两块,口齿不清的说道,“两,两位皇兄稍等一下,臣弟…嗝……臣弟去去就回。”
“快去快去。”
待他走后,恒元帝看了杜明一眼。杜明心领神会,带着几位随从去不远处守着。
亭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恒元帝端起碧绿杯盏,掀开茶盖,清冽的茶香扑鼻而来。他轻声问道:“查的如何?”
“不过是西域最低等的暗卫,不足为奇。”萧君澈用木夹夹起几片茶叶放入玉壶中,用手指在桌上写了五个字。
“朝中有内应。”
恒元帝神色未变,仿佛早已知晓:“可有实证?”
萧君澈将玉壶挂在架子上,自顾自的煮着茶。直到壶上飘起白烟,才回应道:“他们要忍不住了。”
丢失了如此重要的藏尸地,幕后之人定会怪罪。为了补上这个缺漏,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找新的尸体。到时追根溯源,查其本身,虽是不能将所有人一网打尽,但也能砍其羽翼,削其锋芒。
恒元帝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图,欣然一笑,“四弟这么说朕就放心多了。”
世人皆说他是个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明君,可他却知道,若是没有四弟,他早就死在了奸人之手。
而这南国的天下,怕也是早已易主。
所有人都觉得南国天下太平,朝堂稳固。可实际情况是怎样的,只有他们二人最为清楚。
萧君轩捧着一碟糕点回来,远远就瞧见他们二人神情严肃,不用猜都知道肯定又是在讨论政事不高兴了。
他两步跑过去坐下,笑嘻嘻地说,“哎呀,两位哥哥这时候就不要讨论朝堂上的事了,还是听臣弟来讲讲洪城的趣事吧。”
“是不是还要多说一说你在信中提到的那位姿色过人,英姿飒爽,武功高强的奇女子啊?”
“对对对,要说要说。”萧君轩喝了杯茶,清清嗓子,开始讲故事。
——
事情已了,姜榆和残阳也准备离开。
临行前,她去见了徐义。
一是为了道别,二是为了去问问他是否见过那块血色玉佩。
她去城中的玉石铺子问过,这玉佩无论是成色还是材质都十分罕见,就连很多有名的富商贵贾府上都不一定能找到。
既然富商们没有,那朝廷官员府上呢?
为了不给那个王爷惹麻烦,他走的时候姜榆没有问。徐义已经被贬至红城,不会给任何人造成威胁,他总是可以问的。
徐义是个武痴,除去处理公务大部分时间都在后院练武。见她来了,长枪一转,向她袭来。
姜榆闪身躲过,高声道:“徐城主,我才刚来就要打架,这不太好吧?”
“少废话,看枪!”
他从百姓口中得知姜榆的事迹后,对她很是佩服,常常找她比武切磋,可每次都是他落于下风。
这次他苦练多日,就不信还比不过她!
姜榆见他出招果断,目的性极强,便不着急还手,而是处处躲闪,以此来消耗他的体力。半个时辰后,徐义力度逐渐减小,动作也开始略有迟缓。姜榆抓住时机,飞身一脚朝他腹部踢去,随后用剑鞘一隔,长枪便落入她手。
徐义被踢的倒退几步,他看看自己空落落的右手,当下便已服气,朝她抱拳行礼道:“姜妹子,你这武艺真是了得,我苦练多日还是没能打败你。”
“不是我厉害,是你练的不对。”姜榆将长枪归为,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体力,智谋,观察力在与人对打时都很重要,也理解为见招拆招。”
徐义在边塞镇守,所习所学一是为了防身,二是为了上战场杀敌所用。套路中规中矩,不善变通。对一般的敌人还好,若是真遇见那武艺高强,心思细腻又善于观察者,他定然是要吃亏的。
徐义随意的坐在地上,恍然大悟:“你是说我应该试着学会变通?”
“正是,不能只用你的一身力气啊。”姜榆坐在他边上,连腿脚都有些酸痛。
这徐义不愧是习武多年,体力真不是一般的好。也多亏她这身体也是从小练武的,身体素质也不错,要不然再来半个时辰的话她也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