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鸟？”张耀低声重复了一句，他的心中很是复杂。

感受着胸口处传来的疼痛，暗自叹了口气：早就是笼中鸟了。

只不过这些东西他不想跟陈文耀解释，也不用解释。

看着转身出门的张耀，陈文耀冷笑一声，熄灭了灯，躺在床上，盯着眼前的黑暗发呆。

“耀儿睡下了？”

见到张耀进门，张清研问道。

“耀儿？”张耀的脸色有些古怪，当他第一次听到自己孩子的姓名时，就感觉不舒服，如今当面听到，心中更是怪异无比。

“怎么了？”张清研笑了笑，“你一走就是怎么多年，我连一个念想都不能有了么？”

“怎么会。”张耀摇摇头，“就是听起来有些怪而已。”他走近两步，“这么多年真的是苦了你了。”

有感而发的关切之言，让张清研瞬间红了眼睛。

“哎呀，别哭！都怪我！”

见到张清研泪水流下，张耀连忙上前擦拭。

“耀哥！我真好想你！”

张清研扑在张耀的怀中，不断的抽泣着。

张耀浑身一震，脸色凝重起来，他的身体也在微微的颤抖，他开口，用有些沙哑的话音说道：“清研，是我对不住你！”

怀中的女人一直哭，没有说话。张耀伸出手，揽住了她。

仰起头，张耀脸上的表情狰狞起来，像是在忍受着剧痛。

在灯光下，他那双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开始犯浑，逐渐蒙上灰白色，像是一层粘膜一般。在他的眼角处，伸出了几条青红色的血管，散发出凶厉的感觉。

现在发生的一切，张清研都没有发现。

哭了好一阵子，张清研缓缓开口道：“耀哥，如今，咱们只能如此了么？”

“也许吧。”

极奇沙哑的声音响起，让张清研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耀哥？你怎么了？”

此时，她突然有些害怕。

她刚想抬头，就被张耀用手按住了后脑，整个人再次埋进张耀的怀中。

“没什么事，就是今日被那周福打伤了，如今内伤复发，有些疼而已。”张耀的声音还是那么沙哑，“对了，我身具修为的事情不能被那周福知道，疗伤之前我要把灯关上。”

说完，不等张清研有反应，他一挥衣袖，内劲迸发，卷灭了房间内的灯火。

没有了光线之后，张耀放开了对方，“清研，你先睡，我需要先疗伤。”

“好。”

黑暗中，张清研转身走到床边，除去外衣，躺了下去。

此时，张耀的双眼已经全部被灰白色覆盖，脸上的皮肤也慢慢泛起了褶皱，若是在灯光下看，还有金属的光泽，

他在空地上盘坐下来，身体震动的幅度慢慢变大。剧烈的疼痛在他心脏处扩散，他张开嘴，无声的嘶吼着。

一个小时后，张清研已经入睡。

张耀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他来到床前，伸出手，一只如同枯枝一般的手。

想要触碰张清研的脸颊，但是又下不去手。

“清研，对不起！我必须要走，可是我又不能带你离开，对不起！”

他默默站了好久，屈指弹出一道劲风，把熟睡中的张清研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