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白脑子轰的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苏适意。
她怎么会知道?
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出现这样的表情,他平了平心绪。
说不定苏适意是诈他的。
聂白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苏少主说话要小心些,这样有些不敬吧。”
苏适意没再说话。
聂白继续刚才的话题,“苏少主去了濮蜀,也可以多待些时日,我可以带你去长门大街逛逛”
他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寒气打断了。
苏适意显然也感受到了。
就像能把人冻起来似的。
聂白正是感觉到了一种铺天盖地的杀气直冲他而来。
是错觉吗?
他看向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的南言。
十分确定那让人胆颤的寒意来自于那个男人。
他只是随随便便坐在那里,就是一种无形的震慑。
即便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一句话没说,一声未发,但是他也没敢忽视他,甚至于还有意无意的注意他的动向。
纵然这里是华如昼的地盘,与他交涉的又是苏适意,可是聂白感觉出来了,在这个三个人的结盟中,南言才是主导的那一个。
方才是哪一句话触到了他的利益?
可是从始至终他只说要请苏适意去濮蜀而已。
难道南言真的想要将苏适意娶回家?
他现在不能与南言明着争抢,当务之急是回到濮蜀,夺回他的位置,其他的都可以以后再谋。
苏适意摇摇头,拒绝了他的邀请,“我不想去参加已死之人的寿辰。”
聂白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刚才在攻进城门的时候,虽说华如昼没有派什么精兵良将抵挡,但是他冲在最前面冲锋陷阵,所以身上还带着伤。
苏适意随随便便两句话就将他激出内伤,真是厉害。
“苏少主,你若是再”
“聂白,濮蜀传消息到这里不过半日的路程,不若我们等等看。不过我想,传出来的消息一定是被你那个庶长兄矫饰过的,那可不堪入耳,你确定要听?容我提醒你,你现在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乱臣贼子罢了。”苏适意不耐烦的打断他,不想再听他将他们当做傻子一般愚弄。
还真以为他们消息闭塞。
她安插在濮蜀的探子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个都身居高位。
聂城主那个好色的性子实在是太容易被利用了,他身边有不少美人都是苏适意安排的,还有一个颇为受宠的,地位仅次于那个庶子的母妃。
她得到消息可比聂白要快一些。
苏适意的话彻底刺激到了聂白,他双目赤红,伸手想要抓苏适意的肩膀,却被一个身影挡住,然后感觉自己被猛的提起来,扔出去。
倒地的一瞬间,他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痛到眼睛睁不开。
但是再痛也没有苏适意说的那几句话让他心痛。
他大喊:“南言,你以为她这么聪明的女人会心甘情愿臣服于一个男人吗,你现在护着她,不怕她将来利用你吗?”
苏适意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下意识看了一眼南言,只见他冷笑一声,道:“她愿意利用我,我求之不得。”
在场三人全部浑身一颤。
苏适意的眼神溢满了说不得的情绪,她垂下眸子,唇边漾起一抹笑容。
聂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南言。
他不相信南言这种人会为了讨姑娘欢心说出这种话,他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
他们这一辈人多少都活在南言的阴影里,他从小的天资让世人皆叹,后来又入了不韪山庄,可以说他从小听过的最多的话就是南言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