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四章 中京一游(1 / 2)予过维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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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一白听了她的话,低下头搅动碗里的药汁,道:“哦,是吗?”

坐在一旁的南言当自己不存在一般,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苏适意征询的看了南言一眼,语带试探:“那师兄我们明日再来看你。”

余一白点了点头,着人安排他们在府内的住所,还有一应其他事宜。

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苏适意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师兄你好好休息,这些事情有江小姐安排。”

余一白笑了笑,没有应下她的话,只是挥挥手让下人去安排。

他靠着床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有没有睡着。苏适意扯了扯南言的袖子,两个人轻轻走出门。

“师兄怎么了?”等到了没人的地方苏适意自言自语道。

苦思无果,南言又不像是会帮她解惑的样子,苏适意只好认为余一白是因为病重,所以有些喜怒无常。

但是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师兄曾与他们一起剿灭过一窝山匪。悍匪出招虽无章法,但是招招以命相搏,而且人多势众,最后免不了身上带伤。一白师兄身子弱,伤势最重,但是失血的前一刻他依旧是挂着温润的笑,一一指出每个人身形上的不足之处。

这样一个人突然生气,其中缘由,苏适意觉得自己绝对没办法猜到。

她和南言被分在了两个院子,应该说是城主府除了余一白的住处外最大的两座院子,但是由于城主府中轴对称,两座院子相隔甚远。苏适意甚至觉得,南言送完她再回到自己的院子,用走的至少需要半个时辰。

“你直接回去吧,我想去沫沫那看看。”苏适意有点不忍心让他送。

南言没有坚持,自己走了。

苏沫的状态有点诡异,苏适意觉得是既劳累又滋润。

她的脸色看起来就是操劳过度的样子,但是从神情上看起来又很有精神的样子。

“他每天都来吗?”苏适意朝余一痕离去的方向说道。

苏沫云淡风轻:“我总得有个人吃饭的时候陪我说话,你每天来陪我的话,我可以抛弃他。”

苏适意知道自己也有这毛病,不好多说她什么,但是作为长姐不得不摆出架势苦口婆心的提醒她两句。

“你们年轻男女,共处一室是不是不太好啊?”

苏沫:“我们至少没睡一张床上。”

苏适意:“…”

知道她妹有分寸,苏适意也就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过纠缠,还是切入正题。

“我师兄的病,到底怎么样?”

苏沫从画纸里抬起头,难得的神色凝重:“很奇怪。”

要么严重要么不严重,很奇怪三个字本身就是一种奇怪的说法。

苏适意了解她妹妹,她这么说一定是探知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他有可能在修习什么禁术。”苏沫一字一顿的说道。

“啊?”

这听起来有点像话本子里的情节,而且禁术什么的又不是烂大街的白菜,到处都能找到,别说束之高阁,就是摆在街边,也不一定能练的起来,毕竟都说了是禁术,肯定有无上威力,不是想练就能练的成的。

再说余一白练禁术做什么,在不韪山庄学的本事已经够用了,不说天下无敌手,也差不离。

“我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只是猜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元气在一点一点损耗,如果不找到源头,三年之后必定会殒命。”

苏沫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半点余地。

“三年…”苏适意喃喃,她来的时候已经听江别枝与她说过了,但是听到苏沫再一次确认,她心里又是一层激荡。

她以为一白师兄永远都会在的。

每次偷偷跑下山,东游西逛,心里担心着回去会怎样被师父责罚,还是放肆的吃喝玩乐。

师父罚她练轻功,罚她去采药,她很惧高,看一眼悬崖都会瑟瑟发抖,但是会有一个人替她求情,在一旁守着,在她害怕自己死掉的时候让她又有一丝安心。她没有兄长,但是却觉得有一个也很不错。

原以为他永远都会在的,会在山庄门前等着他们从山下回来,会在她被惩罚着没东西吃的时候偷偷送来两个早已藏好的馒头,会朝她温润的笑,会拍拍她的头说别怕,以为永远都会这样的,就算他回中京当了城主,就算与她相隔两地可能见不了几面了,但是她可以当作他永远都在那扇门前等着自己。

突如其来的阴影将她笼罩起来,她觉得有些什么依赖的东西在一点一点消解,令她心慌,好像大雾尽头还是大雾,让人窒息。

她浑浑噩噩的回到自己的院子,简单的洗漱一番,用一根发簪松松绾了个头发,坐在桌前,抚着眉毛若有所思。

沫沫说,虽然她没有见过余家其他患病的人,但是就余一白和余一痕对比看来,并不是余家所有人都会患上这样损伤元气的病,余家一定有些什么秘密。

苏适意不禁想到了霁王,那个与余一白余一痕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好像也患了病,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一直不在人前出现,也只是在当初蜀陵大军突袭粮草军时被南言提及了一下,也不知道这个病是不是与他也有关系。

事情乱糟糟的,她想不通,头又隐隐痛了起来,一瞬间许多画面和声音向她砸来。一会是碧清仙宫的追捕,一会是满手的鲜血,连那种疼痛的感觉都好像又回到了她的身体里似的,她摇摇头,没有感受到像是铁球在脑子里滚动的感觉,稍稍放下了心,至少不会在人生地不熟的中京发病。

苏适意也不敢再熬夜,轻轻抽了簪子,任青丝泄了下去。

突然被子动了一下,随后又安静了下来。

苏适意被惊到,她弹起来,扎扎实实摆好架势,随时准备一个手刀劈死床上的东西。

“我以为你又要发病了。”南言的声音带了一点滞涩。

被他吓了一跳,苏适意皱起眉头,用力拍了一下被子,“你又来我这儿睡觉。”

南言扬眉,没有说话。

苏适意摇摇头,很自然的钻到了被子里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又睁开,想着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被迫习惯了他和她同床共枕这件事情。

好像是度商大会之前,他非要赖在自己的闲致园,后来又因为受伤跑到她的房间,再后来就登堂入室,冠冕堂皇的找理由与她睡一张床,再后来就无赖的连理由都不用了,直接自觉的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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