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剑法诡异至极,好多人在阵法内舞剑,看起来杂乱无章,但是他们做得一丝不苟,甚至额间有些隐隐的薄汗。
苏适意皱起了眉头。
看起来就好像这个剑阵并不是为了对付她,而只是他们自己在自娱自乐。
许久,一阵罡风拂面而过,却并没有人出剑或者近她的身。
苏适意稳住身形后退数步,眯起眼睛看着那个还在运行的剑阵。
还未看得清楚,无数道凌厉的罡风密密麻麻朝她而来,稍有不慎,就会像她身后的石头,被利落的切成两半,如同切西瓜一样。
苏适意提起水竹,躲闪过去。
这样下去她的内力肯定会被耗尽,更何况她半夜惊醒,体内血液翻涌,头痛欲裂,能抵挡一时,难以一直抵挡。
“噗!”苏适意清晰的听到罡风穿透她肩膀的声音。
“运气太差了…”她有些苦涩的笑了。
半夜被偷袭,就注定了她没办法清醒的迎战,一举一动都让血液翻涌沸腾,狠狠冲击着她的脑袋。
右肩剧痛,有一瞬她以为自己要提不住剑了。
但是罡风却并没有停止,她必须拼尽全力才能勉强躲开,但是却满身都是被划过的伤口,没有击中她的要害,但却密密麻麻。
她右手握剑柄,左手握住水竹剑尖,控制好力道,拦住一道罡风,生生扛下,后退数步,后背抵住一棵参天大树方堪堪止住脚步。
她深吸一口气,足尖重重点在树干上,身如一道利剑,朝那个剑阵而去。
刚刚挡下的那道罡风还在她剑上飞旋,若不是水竹韧性极强,恐怕会被折断。
她左手放开剑尖,顺着罡风之势腾旋而上,右手运力,那道威力十足的罡风丝毫不误的朝着剑阵内一个白衣男子而去。
速度之快,避无可避。
白衣男子轰然倒下,所有人都慌乱无比。
苏适意勾唇一笑,看起来恐怖至极。
她猜的果然没错,这种名为“太阴”的剑阵,一定是阴阳相生,循环往复,只要其中一环被打破,这个看起来无懈可击,威力巨大的剑阵就会立刻消失。
元夕身上已经满是鲜血,有别人的,也有他自己的,但还能站起来,伤的不算太重。
苏适意体内戾气已经快要无法抑制,最重要的是她感觉自己的头痛得快要神志不清了。
她往来剑阵之内,收割着他们的生命,如果说刚才还形如鬼魅,现在就是嗜血阎罗。
她衣袍猎猎,立在一堆毫无生气的尸体之间,好像一朵吸满了血,开得正好的罂粟花,诱惑又危险。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时,空气中依旧充斥着散不去的血腥气息,好像重锤打在苏适意的心上,令她站立不住。
但是水竹支持着她不至于倒下,直到一抹玄色衣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那人眉头紧皱、面色焦急心疼,捧着她的左手,好像在唤她,但是她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她艰难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满是鲜血,还在汩汩流淌着,如细小的涓流,流到地上,渗进土里。
水竹锋利无比,吹毛立断,她为挡住那抹罡风,以左手执剑尖,所以才被割得满是伤痕,但是即便是这样,手上和肩头的疼痛还是没有她头痛的万分之一。
眼前的景致离她越来越远,她看了一眼抱着她的人,是南言。
不韪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