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住呼吸,不敢说话,那位少史更是汗如雨下。
他也是得了墨家家主的授意才提这件事的,毕竟墨小姐与少主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还可以卖墨家主一个好。
但是没有人告诉他气氛会这么奇怪。
众人感觉此刻安静到连屋外的雪融化的声音都能听到。
“你是中正少史,不是媒婆。”
中正少史伏在地上,连连说是。
少主的意思是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但是许多人也觉得好奇,为何一提到这个话题,少主就好像动了气的样子。
明明少主与墨小姐两情相悦的传闻都已经人尽皆知了,这层窗户纸怎么就是捅不破,也难怪墨家主着急。
墨云烟已经十八岁了,这在寻常人家,也是该嫁人的年纪了,诚然作为世家小姐不愁嫁,但是能够成为江北少妃的诱惑还是很大的,更何况都传言南言与她两情相悦,这是一桩有面子有里子又有无尽好处的婚事。
虽然身为先城主夫人的娘家,墨家得到了城主和少主的许多照顾,但他们毕竟只是先夫人的表亲,而且那位叶妾妃也深受宠爱,墨家的地位并不是稳如泰山。
墨家主不让自己的长子担要职,也是希望墨云烟能够顺利成为少妃,届时成为城主夫人,他们就更能巩固墨家的世家地位。
南言依旧如常的听他们议事,然后做最后的决定,看不出来丝毫的不快。
中正少史松了口气,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这个少史坐到头了呢。
他也是因为这个位置坐了十几年,一直没有挪动,才想要替墨家主说句话,卖他个人情,让自己能够成为下一任太史的备选。
不过显然他这步走的不对,不仅没有讨得好,还令少主不快,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些例行事务处理完毕,厅上就只留下几个高位臣子。
左司马钟榷是最后一个看完邸报的人,他又从头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面色严肃的将邸报还给南言。
“好计策,好计策…”
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为何要作此感想,只有南言眼底带着两分笑意的看着他。
钟榷十分激动,一向稳重的他竟然兴奋的双眼放光。
“少主,苏少主不愧是九城唯一一位女少主,此等手段比我等征战沙场的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看邸报看不出太多东西,更看不出来和江南少主有什么关系。
邸报中出现江南少主的,不过就是寥寥数语,充其量她只是善良的护住了迁西城百姓,其他的和她都没有半分关系。
但是毕竟都是在朝为官之人,经左司马一提醒,还是有不少人都看出了点门道。
右司马是个纯粹的武人,虽然擅长排兵布阵,但是毕竟不如左司马钟榷是出自钟鸣鼎食之家,见惯了计策谋算,所以他正好奇着这位江南少主到底如何厉害。
钟榷稳了稳心神,在南言的授意下开始向众人一点一点剖析。
外面的冰棱化了,屋檐上常有水滴滴落,清脆的如同一支乐曲。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侧耳倾听,他们全部都在低头细细思索左司马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