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如昼,不知道野心和性命对于你来说,哪个更重要。”
“自然是性命。”苏沫扬了扬手中的小瓷瓶。
尕错毒蛊的解药她已经制出来了,至于要不要送去给华如昼和聂白,那就看她姐怎么把这一小瓶解药用在刀刃上。
“先说好,这解药一旦到了他们手里,就无法再牵制他们了,虽然毒难解,但是一旦有了成品,想要仿制却是不难的。”
苏适意明白,她本来也没打算用一个毒蛊控制华如昼和聂白一辈子。
她只是想要用解药,换中京一条生路。
南言展开苏适意送来的信件。
“濮蜀和南陵那边怎么说?”
“已经应下了。”
“你下去吧。”
南言若有所思的轻敲桌面。
“什么意思呢,茶茶?”
用如此重要的解药换取中京迁西边城百姓的安全无虞,是为了拖缓华如昼的脚步,还是给他加上束缚。
救此一城一池,而失大局,非她所为。
他捉摸不透,信上的字像是用笔轻轻扫在心上,一笔一画浸入。
南言只好写下询问的语句。
她得意的样子好像已经在眼前浮现,比答案还令他期待。
苏适意的确无比得意,她终于也能在聪明这一项上扳回一城了。
南言送来的信件被她好好的保存。
这可是她向南言炫耀的证据。
然后过足了瘾,苏适意还是认真的写了封回信。
末了还趾高气昂毫不掩饰的炫耀了好几句,内容比前面的回信还要多。
揣度苏适意心思的不止南言一人,华如昼召集了所有的幕僚一同商讨。
一个小小的迁西边城,根本不值得苏适意大费周章的去保。
他最开始甚至认为苏适意会以解药为条件强迫他退兵,毕竟中京一旦出事,苏适意绝不会坐视不管。
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他也就只能派人去偷解药了。
可是她竟然没有,她只是保住一个小小的边城而已。
迁西边城到底有什么秘密,他们到现在都没有解出来。
这是中京最动乱的一座边城,处于三城交界,没有铜矿、铁矿、银矿,也没有任何显贵出身于此,更不是什么土地肥沃、农耕大城,除了念城军常年驻扎,城墙厚、军备多以外,没有任何值得苏适意出手的原因。
难道念城军的战力和他们探查到的不同?
华如昼听到幕僚所说,有一瞬犹豫。
念城军的兵力他是派了许多探子,也整合了各方消息得到的,应该不会有误。
但是苏适意所为好像也只有这一个解释。
看来还是他有所遗漏。
幕僚都认为即便念城军比他们预估的要强大,但也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华如昼却谨慎地表示战事要先延缓,至少不能贸然进攻。
接下来的几天,他派了数队探子前去探查念城军的底细,都和之前的结果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也只是在安排上有些调动,这在军中是常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