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当中不知不觉已经晌午,苏适意为各城使臣都安排膳食。午后是没有议事项的,以便各城能够在自己的园子里商讨当日事宜和明日待议的事项。
苏适意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嘱咐了苏沫一声,把事情都交给了她。
“茶茶,情况如何?”南荔和苏适意正漫步在她们曾经练剑的花海。自她们走后,婧曲师父便懒得打理,梅花反而越长越好,腊梅的清香远远就能闻见。
苏适意此刻才放松了些许,叹了口气道:“还没正式开始呢,今日许多事项不在我身上,到了议联姻那日,你就会看到,我简直就是金灿灿的金子。”
南荔咯咯的笑起来:“是金子不好吗?”
“你说好不好。”
南荔敛了神色,又有些无奈的说道:“还真是…”
想了半天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茶茶,还记得我们曾经练剑的日子吗?”
南荔从地里拔出一柄剑,还是从前苏适意插进去的。
苏适意接过她扔来的剑,一步缓缓移出,周身内力环绕,持剑画圈,祭起一地落梅。
剑尖轻点,一片轻盈的梅花落下。
苏适意一剑挥开,梅花从树中穿过,削断一片枝桠。
一阵花雨中,苏适意跃身而起,足尖轻点一片花瓣,借力飘然立上梅树的枝头。
南荔仰头看着站在枝头的她:“师父教的落梅借花你都学会了?”
苏适意轻轻落地,掸了掸身上的花瓣说道:“会了。”
南荔没有再问,毕竟当年破阵的事情太过奇怪,而茶茶又绝口不谈。
苏适意收了剑,在她身侧坐下。
太阳很好,两人躺在梅花瓣上,闭着眼,周身暖洋洋的,不一会南荔就翻了个身,睡安稳了。
苏适意听见她均匀的呼吸不禁好笑,这个人看着有很多烦心事的样子,其实一躺下就什么都忘了。
这样很好。
没有办法一直躺着,苏适意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只好吩咐中秋,一个时辰后叫南荔起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苏适意把自己软在椅子里,歪头听着苏沫说话。
“姐,聂白的阻挠肯定不止在会上,你可想好了吗,如何应付?”
椅子太硬,躺着不舒服,苏适意又换了个姿势歪着,懒懒地答道:“他会使什么手段你我心知肚明,不怕。”
聂白至多是派自己的官运商队前往江南江北的边境运送货物,再装模作样的派人劫了,最后一个帽子扣在他们两城头上,给他们束上手脚。
“还有,”苏沫继续说道,“爹娘传了信来。”
苏适意听见猛的坐直了身子,一手接过苏沫手里的信件,快速的打开,边打开还边说道:“爹娘说了什么?”
苏沫摸摸鼻子,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你自己看吧,我说不清楚。”
苏适意抽出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先是照例写着两个人到了江北的地界了,在哪哪玩了几天,风景如何,一切安好之类的。又嘱咐了她姐妹几句,末了写道:唯念你二人终身大事,然又不忍残害良家公子,故今次度商大会,联姻一事,暂且搁置。
“什么意思?”苏适意把手里的纸抖的哗哗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