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事实如何,那些房契文券上,父亲的章皆是实实在在盖了的。若是旁人来断,单凭这“贪污”一项,父亲便可获罪不小。
可几个月已过去,至今大理寺却是仍旧未定案,她能猜到,这其中,谢湛定是出力了不少。
至于缘由,谢扶两家本无交情,唯一的可能,便是看在了她的面上了。
不难想到,能牢牢笼络住这位大理寺少卿的心,毫无疑问地,在父亲此案中,只会有百利无一害。
与情郎相好么,她可以学的。
他喜欢她怎样,她便可以怎样的。
至于如何表现自己对他有绵绵情意,话本子里那些磨人的小妖精都说了,适时的拈酸吃醋、无理取闹,让他知晓你在意他、想独占他就行。
想及此,扶萱眨了眨眼,眸中酝酿出几分痴望来。
她靠近谢湛,抬起手,露出白藕似的一截皓腕,食指落在他心口上,似有似无地画起圈。
她抬头凝着他,问:“你去见王七女郎时,一个人去的么?”
语气中透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小心翼翼。
她这般模样一出,面容冷峻的郎君眉心隐有微展。
此刻,谢湛不得不承认,自个那本是因她毫不介意他见旁的女郎而低落的心情,忽尔晴霁了几分。
他看着她落在他身前的葱白细指,未抬眸地道:“王霁之也在。”
扶萱轻轻舒了一口气。
谢湛握住她的手,置于手心,翻来覆去仔细查看了一番,纤长玉白,骨肉匀称,指甲与她的脚趾上的一样,些微淡粉。没有一丝伤痕,扶家人将她养地不错。
在扶萱正要收回手的当口,谢湛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只翠玉手镯,戴上了她的细腕。
极品光泽与润色照眼,一看便是价值不俗。
扶萱抬眸,亮闪闪又直勾勾地看谢湛。
清冷的郎君并未言语,只突然道:“山中走走么?”
扶萱有些怀疑,谢湛是否有读心之术。
她这几日一直有出明月山庄走走的想法,毕竟已在此处憋闷了十几日。现在父亲情况稳定,她不再那般焦心,人一闲下来,便有诸多想法。
比如,她日日看到的对面的那个山头,不知那处再回看明月山庄,又是何种模样。
她将这个想法告知了谢湛,谢湛微怔,而后只道了声好。
日光金灿,秋风徐徐。
谢湛牵着他的好头赤,取了长剑,二人进了山林。
明月山庄本就建在密林深处,甫一进了山林,头顶的光亮便减少了一半。
山路崎岖蜿蜒,路途不乏陡险,这样的路,扶萱何曾走过?
短短两刻钟的时间,她便察觉出力不从心,停步站在落叶堆里,抬起手帕,拭起额头渗出的细汗。
谢湛回头时,便见她手捂在身前鼓鼓囊囊的地方,微喘粗气,高耸处随呼吸不住起伏,朝他娇声委屈道:“还要走到何时啊?”
谢湛心漏一拍,移眼。
这是他第一次同女郎走这样的路,根本就对对方的体力无甚概念,只听得扶萱这般短的时间便叫苦不迭,他不失费解。
好在,他有所准备。
他拍了拍马鞍,朝扶萱道:“上来。”
退亲后,未婚夫被我攻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