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垂首低声道:“奴说的是年龄,不是别的……那小郎君看起来还没及冠。”
听婢女这般说,姜晓霎时又起了精神,笑眯眯地道:“这不更好么?这般没有失足过的干净郎君,都是第一回,便可一起探索,共同进步。”
听得这话,再想起临行前,姜老太君往女郎怀里塞了好几本册子,千叮万嘱要她多学学,学以致用,婢女表情滞住,反驳的话实在无从说起。
总归进了建康城也得消停了。
八月二十八,谢湛休沐。
一早,他便踏上了前往明月山庄的路。
虽然自是有人日日前来回禀,知晓扶以言现下人已转醒,且在日渐好转,总归,作为大理寺少卿,亲自去探望一回寺中嫌犯,才算尽职尽责不是。
自然了,主要原因他也不会直说。
已是连忙了十几日的繁杂案件,今日晨时,生平第一次,在听下属分析案件时,他生出了焦躁不耐之感。
他强忍着未打断,直到合上最后一个案牍,这才回别苑净身换了衣裳,迫不及待出发去见自己的女郎。
甫一见谢湛的马车到来,庄子管事如往常一般,领着众人,热情恭敬地在门口迎住。
在谢湛的预料中,此次他的突然到来,想必遭遇也会如上回一般。山庄管事对他严阵以待,先领他去巡查,而后汇报大小事务,再后,他才能得以喘息。
却不料,他饶过纷繁复杂的小路后,往书房方向没走两步,秦管事便停步,犹豫着唤了声:“少东家。”
他随秦管家停步,问:“何事?”
秦管家道:“账册之类的,我尚未整理完毕,莫若,晚些时候再向您汇报罢?”
秦管家素来以严谨着称,凡事做地规规矩矩,以他的作风,莫说那账册他时时放地规整齐备,就是不拿册子,他亦是能事无巨细地讲完山庄大大小小事务。
今日,他一改作风,说出这种话来。
事出反常必有因。
谢湛心中升出一种不祥预感,他强忍了忍胡思乱想,沉声道:“那便不看账册,你捡些重要的讲。”
秦管家躬身欲应,忽又想起什么,支支吾吾道:“是,可……那……”
下人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最是谢湛见不惯的样子,他冷哼了声,掀起清冷的眼眸,在管家及垂首的一众药女们脸上扫了一圈。
而后,开口的声音威严且薄凉:“怎的?如今我的话不作数了?”
秦管家硬着头皮,将方才说不出来的话一股脑道完:“少夫人说了,少东家若是到了,让我别不识趣地将你拦下。既然是来寻她的,我就莫要带着少东家乱晃了,这里少东家反正也熟悉了。还说,她在厢房等您,良辰美景应及时享受,您莫在别处白白耽误时间。”
管家话毕,谢湛倒吸一口凉气。
她竟是这般理直气壮地,将他的心思公之于众。
且,良辰美景?
他倒是要看看,是如何个美法。
退亲后,未婚夫被我攻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