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之事,皆可再议。
谢湛拱手作答:“臣谢陛下抬爱。”
见他接受,穆安帝看他的神色便愈发满意了。能给自个的儿子找到谢家这么一门倚靠,甚至是支持,这往后,待他百年阖眼之时,也能安心些。
想及此,扶以问殷殷期盼的神色再现眼前,穆安帝微叹,伸手虚虚搀了搀谢湛,问道:“如今南郡公已故去,你与那扶小女郎的亲事,你可还想作数的?”
这话简直是问到了谢湛心坎里,他脑中灵光适时闪了好几闪,然后再拱手,郑重回道:“自然是作数的。”
穆安帝如释重负地点头,“那就好,不然寡人可是有负重托了。”
谢湛答道:“臣定当替南郡公照看好扶女郎。”
穆安帝微惊,双眸眯了眯,而后道:“你准岳丈扶尚书之事,还需得查下去。若是有……特殊情况拿不定主意,可亲自来寻寡人决议。”
谢湛听出了弦外之音,特殊情况,大概也是指圣人他的“亲戚”,皇后娘家余家那些人了。
他从善如流道了是。
翌日初五,是按律法允许,一月一度可以探监扶以言的日子。
扶夫人身子骨虚弱,来探监的,便只扶萱和扶昀二人。
再临大理寺牢狱,甫一进门,又如上回一般,闻得难闻的血腥味,扶萱弯腰便干呕了几声。
听得身后的动静,偏要亲自送二人进来的谢湛眉尾一挑,因想及扶昀在她身侧,要转身安抚的动作,也被他及时收住了。
戈阳郡那几日,她倒是因“怀有身孕”每日早晨皆如此,有时他手快些,还能替她拍拍后背。
思及“身孕”,圣人那句话再在脑中转了转,谢湛往前的步子迈地愈发快了些。
见扶萱不适,扶昀温声紧张问:“萱萱,无事罢?”
扶萱摆手,“我习惯下便好。”
扶昀微笑,说道:“长大了,懂事了些。”
扶萱咧嘴笑,未语。
牢门打开后,扶萱再是一个箭步奔到了扶以言身侧,捉住他的胳膊就问:“阿父,受苦了,身子可好些了?”
扶萱肖母,扶昀肖父,扶以言见儿女全来,一时恍若是一家人正团聚,不太争气哽嗓,红了眼眶。
见阿父老泪纵横,扶萱一边去掀扶以言的衣裳检查,一边高声问:“阿父,可是有人朝你动手了?谁下的令?姓谢的么?”
牢房外,姓谢的听到她这切齿的语气,额角结结实实地跳了好几跳。
合着,好事与他无干,坏事便全是他做的?
再说了,有他隔三差五地来巡视,还有哪个不开眼的会欺负她阿父不成?
里头,扶家三人再叙话了两刻钟,扶萱这才恋恋不舍地拖着沉重步子,艰难地迈出了牢门。
临走还不忘叮嘱扶以言:“我给你的香囊你好好用,可都是止咳化痰的香草,你身子刚好,万万当心,莫再复发了。”
出了牢狱,扶昀朝谢湛郑重地作了一揖道谢,扶萱也配合扶昀朝他欠了欠身。
谢湛接受后,扶家二人告辞,抬步往衙门外去。
谢湛听得扶昀道:“方才于宫中遇到端王,他道稍晚来府里看二堂哥,还说你问的事,他查到了,叫你先去二堂哥处等着。你问他何事了?”
扶萱撒谎道:“汤池山庄的事,上回去他的汤池山庄玩,落东西了……”
退亲后,未婚夫被我攻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