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嫩嫩的荔枝肉突现,扶萱咧嘴一笑。
未客气地伸手取过,谢道:“多谢!我最不喜欢剥东西,会沾地满手都是汁。”
谢湛面皮一抽。
合着,端来的这盘荔枝,是要他剥给她吃的?
他自个还懒得动手呢。
这手昨日已是饱受摧残,她吐他一胳膊,手上的皮都被他洗地蜕了一层,今日竟还指望他动手。
心里是这般想的,然,手却不听使唤似的,又往扶萱身侧放了只新剥好的果肉。
一个不住剥着,一个不停吃着,大半果盘不一会便见了底。
扶萱突然惊讶道:“啊,我不能再吃了,过会身子发热该病了,你自个吃罢。”
谢湛微嗤。
昨夜她热成那般,与煮过没甚两样,结果都无事,今日如此精神抖擞,现下不过几个荔枝而已,还能如何。
扶萱吃完最后一个谢湛递来的荔枝,幽幽地就梁氏之事总结道:“其实江乔若是瞧不上梁氏,该学学你,不娶便是啊,不就两相安好了么。”
这话激地谢湛眉心一跳。
两相安好?
他这厢,并不好。
扶萱团扇一挥,突地又激动问道:“你的新爱妾梁珊,是梁家人?”
话题最终绕了回来,谢湛一边用帕子一丝不苟地净着手指,一边打量起扶萱。
她眉眼带笑,眼中光芒似宝石碎片,亮亮闪闪。
谢湛突地卡喉,他得个爱妾,她有何可高兴的?
谢湛冷声道:“江乔要放个眼线过来,你激动个甚?”
扶萱道:“将计就计啊。她本就垂涎你的美色,你用美男计,她定对你言听计从。如此,便对调查梁家百利无一害。”
她接受地倒是爽快。
不仅爽快,还颇有意外之喜。
谢湛冷笑一声,故意道:“对我垂涎的女郎少么?你不还说过我姿容不俗,风姿如玉么。”
他就差直说,她也在垂涎他了。
扶萱诧异看他,一时被他的话噎住。
噎了半晌,扶萱“刷”一下站起身,怒目道:“你想多了,我们已经退了亲,即使曾垂涎过,也已经不了。我自会去寻别的郎君,再不会污染你这朵芝兰。”
她怒地莫名其妙,微瘸着腿,起身便走。
垂涎过?
已不了?
谢湛一时怔住,不知该喜该忧,连反应都忘了。
荆州郡的消息来地很快,当日晚些时候便有了。
夜里,内室中,扶萱边替谢湛抹背部伤口的药,边听他压低声音讲正事。
要么怎说万事开头难呢,第一次给谢湛涂药时,扶萱从脸到脖子全数烧红,可经过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除了看那伤口一天比一天缩小,渐渐结痂,再看谢六郎的背,她都能做到视若无睹。
虽是长地线条匀净,也不过是块白一些的肉。也毕竟,那处她都看了,还在乎别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