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来到凶宅门口,此时已经围了许多人。
都是听闻昨夜凶宅有人住,特来看热闹的。
有人窃窃语:
“这宅子,实在不干净的很,我昨夜还听见哭号之声。”
“那这住其中的人,岂不是……”
“定然是折了。”
“听说还是大理寺的差人。”
“哼,也算报应,那等勾魂鬼差,所为亏心之事不知几何多。”
恰巧,这话正好落于赶来的杨惩恶的耳中:
“你俩这等小人,背后说污言,也不怕舌头生脓疮!”
“你是何人,我等说话,与你何干!”
看惩恶五尺模样,实在没什么威慑可言。
“你俩那也能称说话?还赶不上犬吠悦耳。”
杨惩恶伶牙俐齿,怼的两人说不上话。
当得知他是杨善兄长时,两人心中又痛快。
现在骂的欢,待会见到尸体,才是你哭的时候。
他们甚至心中还祈祷,那杨善,断了命才好。
杨惩恶挤开人群,不管不顾,猛地推门进去。
院中不见人,唯有昨晚花轿剩下的黑灰,还未被风吹的散尽。
杨惩恶呼喊几声二郎,声音颤抖,却不见人回应,唯有声音在院落中回荡。
他有些慌,迈步进门去,将每个房间都找了个遍,依旧是不见杨善的身影。
猛然间,他面如死灰。
莫不是,二郎当真是被鬼物害?
“无妨无妨,没见尸体,二郎定还活着。”
杨惩恶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唯有如此,才能保留丝信念。
“那灰烬,说不定就是骨灰嘞。”
方才被杨惩恶教训之人开口,语中尽是讽刺挖苦。
这话如钢刀,直往惩恶心尖上戳。
颤颤又巍巍,他朝着黑灰走过去,每一步都走的异常沉重。
正此时,潘金凤赶到,冲进门去,一把拉住杨惩恶:
“你冷静些,二郎或还活着。”
“恶妇!”
杨惩恶却不为所动,猛然爆发,一把将潘金凤甩开。
“若非你整日嫌弃挖苦,二郎也不会走这路!”
潘金凤被吓得不知如何语,这么些年,她还是第一次见惩恶这般模样。
“今日,二郎无事也就罢了,若当真出了事,我非修了你不可。”
闻此言,金凤忽的双目泪汪汪。
她心中有苦,却不知如何言。
是没错,对杨善,她的确有怨言。
但也就只是嘴上抱怨,自问这些年,她不曾亏待于杨善。
现在,竟然听到杨惩恶要休妻,她这一肚子苦水无处倒,只能是化成泪珠往下掉。
方才争吵那两人,此刻可得看热闹,脸色笑的如菊花。
藏于屋中,秀云与李慕青不知应如何。
很想出去解释一番,但她们现在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出面。
正此时,后忽有人语:
“大清早,诸位竟如此清闲,堵在我门口为何?”
众人回头看,脸色皆愕然。
方才还说是成了骨灰的杨善,现在竟就在他们眼前。
不只是他,侄女杨悠悠也在身边,手中还拿着精美糕点,吃的正欢。